末世之中,能夠和所愛的人在一起,就是一種幸福。

他們在失落的海濱相識,到過荒蕪的失落之地,一起保衛過繁華的都市。

他們也曾在千裡冰封的雪域,翻山越嶺,看祖國壯麗山河的美好。

他們面對過太多的喪屍,那些地獄而來的生物讓他們更加珍視現在。

他們曾經跨越生死,曾經經歷忘卻,但是現在,他們在一起,心靈相通。

這種事一旦開始就是停不下來。

紐扣解開,鄒浪極盡溫柔地觸碰,輕撫與親吻讓禦井堂沉浸,他冰涼的身體被溫暖包裹其中。慾望如同是波浪,陣陣襲來,無窮無盡,他像是墜入深海之中,淹沒過頂,浪潮在體內不停地翻湧,讓他無法呼吸。

“慢一點……”禦井堂發出了求饒一般的泣音。他的手不自覺地絞住了衣服,鄒浪卻把他素白的手指一根一根輕輕掰開,他從他的指縫中插入手去,十指交疊,緊緊相握。

禦井堂握住了鄒浪的手,就感覺握住了這個世界。

“這裡?這裡?還是……這裡?”他在他耳邊輕問。

禦井堂只能發出類似低呼的悶哼,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放任,掙紮,淋漓,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意識像是剪了線的風箏,快要飛遠。

“喜歡嗎?”鄒浪又問,他溫熱的唇舌含住了禦井堂冰涼的耳垂,牙齒輕輕一咬,傳來一陣刺痛。

身體像是要裂開,像是從萬米高空縱身墜落,靈魂快要出竅,朦朧之中,禦井堂覺得他的魂魄好像穿過了人群,回首望時,他在哪裡。

一顆心髒快要跳出胸腔,連痛也是愉悅的。那種難以抑制的彭勃,像是夜幕中的流星滑落,像是槍林彈雨炮火紛飛,像是黑暗之中的煙花迸發。

鄒浪覺得禦井堂冷得像是一塊冰,可如今這塊冰已經被他放在心口之中,他極盡燃燒自己,給他溫暖。鄒浪明白自己所想,明白自己所戀,這份愛意足夠給他勇氣,跨越生死,抵死纏綿。他無比留戀,貪婪無度。讓他馬上死了也心甘情願。

喘息,汗水交融,光天化日卻似摘了漫天的星鬥,生命綻放,像是在時空中穿梭。

到最後,禦井堂閉上了眼,鄒浪攬著他的腰,低頭吻上了眼角下的那顆淚痣。

歡愉過後,鄒浪起身看了看案板上已經氧化變色的土豆絲,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然後他回身親了親被他撩到一頭炸毛的小喪屍,做了一個愉快的決定,“還爬得起來嗎?要不要陪我出去吃頓好的去。”

禦井堂揉了揉眼睛,昨晚他沒睡好,現在有點困,身體裡有種濃濃的倦意,但他還是努力爬起來沖洗了一下,然後穿好了衣服,戴上了眼鏡。

走之前鄒浪不忘餵了禦井堂一顆糖。

兩個人一起走出門去,南方的溫度比北方高了不少,鄒浪拉著禦井堂的手,故意放慢了步伐,沒有走得很快。

食味鮮是k師附近最大生意最好的餐廳,因為餐廳較大,進入時還需進行檢驗,禦井堂出示了一下自己軍方特批的免檢證,鄒浪被紮了一下,羨慕道:“還是你這玩意兒好,改天我也和我哥要一個去。”

他們兩個人,一個已經是喪屍,一個有抗體不會變成喪屍,檢驗檢疫確實已經對他們沒什麼意義。

等鄒浪的檢驗顯示沒有問題,兩人才被獲準進入餐廳。服務員一路領著他們到了一個角落。鄒浪眼尖,環視了一週,指著一個人問禦井堂道:“你看那個人像不像我哥。”

禦井堂向著鄒浪指的方向看去,只遠遠看到了一個背影,穿的是一件黑色風衣便服,但是看那正襟危坐的坐姿,應該是鄒放沒有錯。

“走,找我哥蹭飯去。”鄒浪起身就要坐過去,今天他們回來,好不容易大難不死,鄒放都沒來見一面,拜託李進進行的安排,這時候卻在外面和人吃飯……有點說不過去。

禦井堂攔他,“別,你哥對面的人好像是方醫生,別和方醫生什麼正事。”

鄒浪道:“我哥這樣的人,從來不在外面談正事。這裡是公共場合,連個包間都沒定,你說他們能聊什麼?”

禦井堂白了他一眼。

鄒浪自己話說到此,也忽然開了竅,恍然大悟道:“好了好了,我不過去攪合當燈泡了。”他拿起選單又吐槽了一句,“我之前還指望我哥能給我找個嫂子呢。”

隔了幾桌的座位上,鄒放並未發現鄒浪和禦井堂的到來,他這一桌已經點過菜,等服務員上菜的間隙,他推給方亞舟一個小盒子。

方亞舟開啟一看,是一條深藍色的星紋領帶。上次事故之後,兩個人的關系挑明,鄒放明顯是放開了很多。今天下班前,忽然打電話說要請方亞舟吃飯,方亞舟沒拒絕,抽了空就過來。

鄒放問:“這個小禮物方醫生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