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兩個小護士一走,鄒浪一掀被子從床上跳下道:“撤撤撤,這地方不能呆了。”

禦井堂一愣,“醫生不是讓你多住幾天嗎?”

鄒浪道:“昨天剛被媒體圍追堵截,晚上又遇到市長千金。他們兩邊早晚對上,不就穿幫了?”

但凡有個看到他們的記者去多句嘴,他們昨晚逃出醫院外面溜達這事就兜不住了。

鄒浪逃出去事小,禦井堂畢竟是個喪屍,雖然說現在有軍功在身,還是會引起民眾的熱議。不管這事有沒有後續,他們撤了,總是比在這裡好。

禦井堂還是有點猶豫,“可是這太突然了吧。也不知道回去有沒有安排好。”

鄒浪這時候顯擺了一下什麼叫做軍中有人,直接給鄒放撥了個電話,開門見山道:“哥,我自覺已經痊癒,申請提前歸隊。”

鄒放對這套路萬分熟悉,一聽這話就罵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又惹禍了?”

鄒浪答得半真半假:“沒,這邊有幾個媒體記者,跟得太緊。”

畢竟是自己兄弟,該罩著還得罩著,鄒放也沒有細問自己弟弟,開口道:“那就回來吧,已經給你升了上尉,禦井堂升了大校。”

“我教官歸隊的手續安排好了嗎?”比起自己,鄒浪更關心禦井堂的問題。

鄒放在前幾天,得知禦井堂和鄒浪平安後,就禦井堂如何歸隊的這個問題,已經和上級溝透過,“軍方認為,這是特殊情況,禦井堂已經執行過任務,也立過軍功,軍方和救援隊雙方的領導都不打算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但是考慮他還是有一定的危險性,建議進行監護防範,因此要設立特別看護人。”話到這裡鄒放停頓了一下,開口劃重點道,“所以,你看好他。”

鄒浪故意抬頭看禦井堂,露了個壞笑道:“保證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解決了歸隊問題,鄒浪又問,“那我們還住軍營麼?”

鄒放道:“給禦井堂在軍區宿舍區外批了一個獨門獨院的獨棟小別墅。”

聽起來這小日子還不錯,起碼比在醫院裡關禁閉強多了,打聽了一下基本情況,鄒浪恨不得馬上就拎包入住。

安排好了這些,鄒放看了看錶,“你們想什麼時候回來?”如今是早上七點半,從h市到b市飛機大約需要三個多小時的路程。

“越快越好。”鄒浪生怕東窗事發,只想盡快逃離。

鄒放也算是雷厲風行,“好吧,那我安排飛機去接你們,十二點前到。飛機快到了聯系你,回來以後,我不一定在,你們來k師找李進安排。”

快到中午十二點,鄒放匆匆吃了個午飯,換了便裝,拉著收拾好東西的禦井堂上了頂樓。等著直升飛機。

這位患者實在不聽話,幾位醫生到護士追上了樓頂,苦口婆心攔他,“不行,傷還沒好,情況還沒穩定,還不能出院呢……”

鄒浪晃點他們:“軍隊有急事,不能不走,我到了b市就去看醫生,絕對是專家……”鄒浪想,到了b市總是有機會見到方亞洲,那也算是看醫生吧?從這種角度考慮,他也沒騙人。

幾人說話間,一架直升飛機緩緩落在了醫院的頂樓,飛機的螺旋槳揚起一陣氣流。

見攔不住,有個小護士偷偷拉著鄒浪小聲說了實情,“市長說要來探望下,車已經在半路上了。”

鄒浪頓時覺得自己撤得及時,英明果斷,不管身後的爛攤子,轉了頭幹淨利索地拉著禦井堂上了飛機。

兩個人對著幾個醫護人員揮手告別,禦井堂怕鄒浪的安全帶勒到肋下傷口,細心地幫他調了下位置,隨後直升飛機緩緩升起,h市在他們腳下越來越小。

直升飛機在低空飛過,腳下的景色不停變換,從城市,到荒廢之地,再到另一個城市,隨著由北向南飛,氣溫越來越暖,外面的綠色也越來越多。

這一趟東北之行他們前前後後在北方住了快一個月,來之前還說要當蜜月過,結果來了以後,先是救人打毀滅派,然後是修理訊號接收站鑄冰牆,最後帶屍潮進山還被大雪埋了,這蜜月過得真是驚心動魄,永生難忘。好在最後有驚無險,兩個人的關系也更近了一步。

飛機一路開了幾個小時,最後終於降落在k師的停機坪上。有鄒放的幾個親隨在接他們,隨後他們去找了李進辦了手續拿了鑰匙,回原來的宿舍搬了點東西。

宿舍裡所有的東西都是當時禦井堂離開就收拾好的,這麼久沒有回來,桌子上落了厚厚的一層灰。

禦井堂開啟了一個櫃子,指了指一個塵封的箱子道:“你的東西,不太重,你自己搬吧。”

鄒浪翻了翻裡面的東西,勾起不少回憶。他乖乖地抱了箱子下樓,途中還遇到了何也衛霖打了個招呼,推辭了他們要幫忙的好意,開了張收拾好了找他們過去玩的空頭支票。

到了樓下,親衛早就安排好了搬家的軍車等著,一路載著他們到了k師的西南角,在這裡有一小片別墅區,在最角落裡,是個獨門獨院的兩層小樓。走進去以後有個一百多平的小院子,這待遇快要趕上首長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