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千葉也蹲下身來幫忙檢視,紅雀的背上被蝙蝠喪屍的爪子刺入了幾根,那爪子被肋骨卡著拗斷了,嵌在了背裡,可能傷到了肺部,她心裡又自責又害怕,顫聲道:“都是我不好……你是因為救我才……”

紅雀沒說話,抬起頭白了她一眼,反而有點怪宮千葉多嘴的意思,傷是那時候受的沒有錯,但是他並不想拿這事邀功或者是博什麼同情,甚至覺得被感激都有點尷尬。

眾人看了看他背上猙獰的傷口,也都吸了一口冷氣。

何也急著轉頭招呼,“衛霖衛霖,你的藥箱呢?”

紅雀低垂了頭,用盡全身力氣盡力呼吸,他並不喜歡這麼被圍觀,那幾根東西卡在身體裡讓他覺得又惡心又難受,咳了幾聲又吐了一口血道:“別廢話,……誰幫我把那幾根東西……拔掉。”

“不!不能拔。”宮千葉一邊接過衛霖遞過來的藥箱,給他的傷口消毒一邊道,“現在這幾根爪子在裡面能夠封住血流,如果刺傷了血管,很可能會引起大出血。”

“情況如何,有生命危險嗎?”禦井堂問宮千葉道。

宮千葉幫著紅雀測了下血壓脈搏,生命體徵還算平穩,取出紗布和針劑幫他處理傷口,“如果沒有繼發性感染或者是引發血氣胸,大概可以撐半天左右。”

紅雀半趴在醜七懷裡,額角冒著冷汗,由於傷在肺部,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沫。他剛才一直憋著一口氣,咬牙忍著,激烈的戰鬥中還不覺得,這時候停下來,只覺得傷口劇痛,隨著每一次呼吸抽走他的所有力氣。

為了不妨礙行動,紅雀沒讓宮千葉用麻藥,纏繞紗布的時候,必須把那些斷指嚴絲合縫地封在傷口裡,每一次紗布一勒緊,他就疼得渾身顫抖,眼前陣陣發黑,卻依然倔強著不肯發出一聲呻吟。

紅雀的雙手拉著醜七的作戰服,十指絞得緊緊地,也並不能緩解一絲疼痛。別人他都不想理,他也不想做什麼英雄,只是想抓緊眼前這個人,似乎怕一不留神,他就離開,再也找尋不到。

醜七扶著他,一直默不作聲,直到傷口包紮好,他幫他理好了衣服,然後他托起了紅雀蒼白的臉,幫他擦去唇角新的血跡。

隨後醜七做了個手勢讓小結巴幫忙,把紅雀背到了背上。

宮千葉一邊和衛霖收拾工具,一邊低頭自責。

她的心裡很難受,覺得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引得別人受傷。

鄒浪知道她所想,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頭小聲安慰道:“別難過,要不是你告訴我們這是蝙蝠喪屍,可能死傷更多。”

眾人順著現在已經空無一物的樓道上了一層,一進入就是一排小的辦公室。這裡已經是在二研院的第十六層,他們離安全出口越來越近。

禦井堂道:“我們現在有兩種選擇,選擇一,我們盡快出去,給他醫治;選擇二,暫時保守治療,我們休整幾個小時,再往上走。”

k師的這幾個人不用徵求意見,這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是在問a師這幾個人的。

小結巴看了看醜七,又看了看臉色蒼白陷入昏迷的紅雀,等著隊長決斷。

醜七垂頭思考片刻,伸出了兩根手指。

他的考慮有三,第一點,雖然現在繼續出發看起來快速,但是紅雀的情況並不穩定,現在移動會加重他的傷勢。

第二點,這一隊人由於長時間的疲勞和注意力高度擊中,再不休息將會欲速則不達。

第三點,這裡遍地喪屍,大家的速度體力,反應能力都開始慢慢跟不上。而且又多了一個姑娘一個傷員,貿然前行,很可能會把整個隊伍所有人命放在這裡。

在這種情況下,選擇二是一個合格的指揮應該做的選擇。

禦井堂點點頭開口道:“大家找個地方再休息一下吧,三個小時後我們再出發。”

這時候已經是深夜,眾人已經奮戰了幾個小時,正常的情況下,他們的撤離時間是足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