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老太太給兩個人準備了被褥,放在了小床上,這床只是寬一米多的單人床,看來是以前房東給小孩子用的,兩個大男人睡明顯是太小了。

鄒浪卻毫不介意。滿心的期待簡直是寫在了臉上。

到了晚上九點,老太太打著哈欠去睡養生覺了。屋子裡只剩了鄒浪和禦井堂兩個人。

禦井堂去沖了個澡,回來看了看環境道:“這裡地方太小,我還是出去睡吧。”

鄒浪一把拉了他,從身後抱了禦井堂的腰:“教官教官,你不能說話不算數,騙咱媽啊。”

“我沒……”禦井堂剛說了兩個字。就被鄒浪手臂一用力,直接甩在床上,然後鄒浪爬了兩下,壓在了禦井堂身上。

禦井堂仰面躺著,看著鄒浪眼睛裡有光,還有慾望。他低伏下了身,在禦井堂的脖頸裡蹭來蹭去,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貼在禦井堂的耳邊說話:“教官,前一段體恤你身體不好……”

禦井堂貼著鄒浪,覺得他體溫高得想一團火,被他撩得不行,偏偏他還要忍著不能出聲,低聲罵了一句,“滾!我媽在隔壁呢。這地方隔音不好。”

鄒浪的另一隻手越發開始不老實,從禦井堂的衣服下面探入腰腹,觸碰著他的面板,隨後低頭在他的鎖骨那裡輕輕咬了一口,“就是要你媽在隔壁,你想叫又不能叫,想想這事就覺得帶感。

禦井堂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如果這是在外面或者是在哪裡,他一點也不怕,但是現在,他媽在隔壁,他卻怕得要命,拼命推著鄒浪,“不行!我媽不知道!”

鄒浪一笑,直接點破道,“得了吧,裝什麼啊,你媽還不是過來人,飯沒吃一半就被老祖宗看出來了,你媽就是怕你面子薄。”

禦井堂沒料到這個,一時又怕鄒浪騙他,咬死了口道:“總之不許玩,就是不許玩,你別忘了,約法三章我還有一條沒用呢。”

鄒浪覺得在禦井堂家裡這麼欺負他是有點不道德,但是禦井堂越是怕,看著禦井堂慌亂的樣子,他就越是開心得瑟,手裡開始扒禦井堂衣服道:“你對你媽太沒認識了,你的性格哪裡和她像啊?你家老祖宗八卦又人精的,就是這邊折騰得天塌了她也不會過來看的。”

禦井堂哪裡願意輕易讓他如願以償,鄒浪使力壓他,他也使力去擋。

於是天沒塌,咔嚓一聲,床塌了。

還好這床不高,又是平著塌的,禦井堂只覺得瞬間跌落,鄒浪還是壓在他身上。

兩個人安全著地,卻都嚇了一跳。

下一秒,禦井堂被這一變故弄紅了臉。鄒浪則是趴在他身上笑的喘不上來氣。

這折騰終於吵醒了隔壁的老太太。隔壁傳啦一陣咳嗽聲。

鄒浪喊了一聲,“阿姨,床不太結實。我們還是睡地鋪吧。”

經過了這一出鬧劇,鄒浪看禦井堂真的有點生氣了。不敢再說玩的話,老老實實地抱著禦井堂睡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禦井堂早上起來刷牙,一照鏡子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脖子裡被鄒浪啃了兩個草莓。馬上去換了一件立領的襯衣。

老太太起得早,已經給他們做好了早點,她要去醫院輸液,下午還要做透析。對兩人道:“你們兩個難得來這裡一趟,雖然說現在是末世,沒什麼好玩的,但是年輕人,還是逛逛吧。”

禦井堂還沒開口,鄒浪就道:“阿姨您說哪裡的話呢,我們回來還不是為了看您的?哪裡有您把我們趕出去的道理。平時裡幫不上您,您不知道禦井堂有多愧疚,經常和我提起。這好不容易來了,您就讓我們多陪陪吧。”

禦井堂平時寡言少語,但是鄒浪知道,媽媽在他的生命中有多重要,那是他生死彌留之際最想見的人,是他二十年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是他最放不下的人,更何況現在他的媽媽身患重病。他知道禦井堂想和媽媽盡可能多地在一起,哪怕再多一分一秒。

禦井堂是個不擅於表達的人,此時鄒浪在身邊,說出了他心中所想所說的話。他沒有再補充什麼,而是直接走到了門口,拎起了母親放在門口的包。

他不在乎被侷限在醫院的走廊裡,只要在母親的身邊,他就已足夠。

鄒浪這個人的優點就是在於,哪怕平時再不著調,再不靠譜,關鍵時候從來不掉鏈子。

到了醫院禦井堂陪著媽媽,他就跑上跑下的繳費拿藥買水打飯什麼的。輸液的時候,他也陪著逗樂子。

折騰一圈下來小護士都以為他才是患者家屬。都誇老太太說有個孝順兒子。

看鄒浪陪著自家老太太開心,禦井堂就滿是欣慰,也和母親談起一些兵營裡的事,大部分是報喜不報憂。

三天的探親假,聽起來挺長,其實扣了來去的時間只有不足兩天。

到了最後一天中午午飯後,老太太對兩人千叮萬囑,還給他們帶了點自己醃的小菜。

在這末世,人人居安思危,這見了一次就不知道何時能夠再見,禦井堂抱了抱母親,眼圈就紅了。

鄒浪見時間差不多了,沒催他,就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母子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