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撤退的時間,還有倒計時15個小時。

此時,四個人在一處舊倉庫中歇息。

這是一處超市的老舊庫房,眾人之所以選擇這裡,一個是因為這裡離博物館不遠,一個是因為這裡易守難攻。

這個舊倉庫是金屬搭建而成,牆壁厚實,有前後門,只有頂部有一扇小的格欄窗,作為通氣用,只要從裡面鎖住倉庫,喪屍幾乎無法進來。

倉庫裡有間給看守倉庫的人住的小房間,他們來到這裡時已經空無一人,裡面有幾桶礦泉水堆放在牆角。

經歷了兩天兩夜的奮戰,他們需要修整一下。

鄒浪用外面撿來的柴點燃了一小簇火,整個小房間被映照得一片橙紅。

從頂部的小窗向外看去,已經是星光點點,沒有了霧靄,星星也變得明亮起來,黑夜又將降臨,整個城市即將被黑暗吞沒,陷入一片死寂。

倉庫的隔音效果挺好,把所有的喪屍和城市的一切都隔絕在外,整個n市彷彿只剩了他們四個人。

一片安靜,只能聽到火焰噼啪作響的聲音。

衛霖有點發燒,又給自己注射了一次退燒藥和麻藥。他發現,鄒浪和禦井堂之間的氣氛有點詭異,兩人對於發生了什麼絕口不提。他們之間的對話明顯變少了,可是氣氛還算融洽。

下午鄒浪早已經搜刮了倉庫,用一個小鍋熱了點開水。

然後他拿出了幾盒西餐蛋糕,一些午餐肉罐頭,一盒鳳尾魚罐頭,最後又拿出了四盒果凍。

“你這是什麼搭配?”何也對這有甜有鹹的表示抗議。

鄒浪瞪了他一眼,“有啥吃啥吧,別廢話了,能夠有這不錯了。”說完了話,他就用特種兵的匕首開啟了午餐肉,作為他的處事原則,無論壞境怎樣,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飯一定要吃好,吃好了才有力氣嘛。

小時候,就算是和老爹和哥哥吵架到離家出走,他也是要先吃頓飽飯再走的人。

一邊吃,鄒浪一邊用刀子插了午餐肉,放在開水裡溫一下以後,放到禦井堂的面前。

禦井堂皺眉,很是嫌棄,“你這刀殺過多少隻喪屍了?”

“我煮過了!好幾遍!”鄒浪抗議,“愛吃不吃,午餐肉也是屍體做的!潔癖就餓死你算了。”

禦井堂這才勉為其難開了口,小口小地吃著。他眼神奇怪地看向鄒浪,這人似乎從不絕望,也沒長害怕這根弦。無論何時何地,都能保持積極樂觀,都能吃好吃飽倒頭就睡。

何也也跟著吃了點,衛霖的傷口有點發炎,什麼也沒敢吃。

到了晚上,衛霖燒得越來越嚴重,鄒浪和他商量,兩個人一個值前半夜,一個值後半夜。每一個小時幫他換一次冷水給他冷敷,但是誰都看得出來,衛霖需要做手術,否則這麼拖下去有可能會危及生命。

淩晨四點,何也起來的時候聽到了一聲怪異的響聲,像是有東西踩在屋頂。

衛霖昏昏沉沉,一直沒怎麼睡著,聽到了聲音,對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何也小心翼翼地搬了把椅子,上到天窗處去看。他仰了頭,往上看去,一隻怪物的爪子從鐵欄處扒拉下來,然後從縫隙裡,一隻喪屍的紅色眼睛看向他。

是昨天白天的那隻會再生的喪屍。

這時候,禦井堂和鄒浪也被這聲音吵醒了。

何也從椅子上跳下來道:“艹,那鬼東西又來了,怎麼這麼陰魂不散?”

鄒浪也挺驚訝,“我們走了挺遠的,為什麼它還會跟來?!”

衛霖皺眉思考了一下道:“我們可能被他標記成了食物。”

有些野獸有這個習慣,他們記住了獵物的味道,就能跟著味道一路尋找過來。有時候甚至跨越很遠,都能夠準確找到,直到吃到獵物,這場追逐才算罷休。

今晚,他們所選擇的落腳點易守難攻,所謂的易守難攻的意思就是:喪屍進不來,但是堵了門的話,他們也出不去。

禦井堂問道:“彈藥還有多少?”

鄒浪報數,“三枚手雷,兩把匕首,一把長刀,三根繩索。轉移來的路上,子彈打光了。”

何也問:“手雷能夠炸死他嗎?”

衛霖搖搖頭,“危險。只要沒有完全摧毀,他會很快恢複。”昨天下午的激戰中他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只怪物的恢複時間,甚至還在縮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