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門沒有鎖,但是因為早先鄒浪把救援物資堆在了那裡,喪屍沒有推動。

從那投射過來的陰影,可以看到,這是一隻男喪屍。光頭,肌肉極其發達。

禦井堂渾身緊繃著,鄒浪則只是輕輕扶著他並沒有動。

門外的喪屍沉默了半晌,終於似是放棄了這一處,沉重的腳步漸漸走遠。

鄒浪這才放開了禦井堂。

禦井堂側過頭,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鄒浪放開了他,支起身子看了他片刻,彷彿這只是在非常環境下的特殊之法。

禦井堂面色沉靜恢複如常,蜷在桌下,兩手虛虛捂著傷口,一雙眼睛發著亮晶晶的光,完全看不出心中的喜怒哀樂,他沒有完全爆發,只是輕輕地抬了抬膝蓋。

鄒浪嗷了一聲,從禦井堂身上爬下來,事實教育他,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生了病的老虎也是老虎,千萬不能把他當了病貓,

疼痛稍緩,禦井堂支起了身子,他自己把最後的那兩針縫了,打了個結剪了線,開始低頭包紮傷口,鄒浪這才知道,禦井堂開始說是不是要自己縫真是沒有和他開玩笑,而且人家那動作比他熟練多了。

等傷口包紮好了,禦井堂問鄒浪:“關於這些喪屍,你還知道多少?”

一直在旁邊不敢說話的鄒浪終於得了機會,“我之前和你說的曾經遇到過的進化喪屍,就是這一隻,秀才……呃,秀才也就是我死去的副隊,最先在觀察中發現了他,他管他叫做亞當。這個城市裡,類似這種的進化喪屍可能不止這一兩只,我個人推斷,這是一種不定向的特異化進化,是喪屍的變異體,他們的細胞和組織進行了重組,人類生前的某些特質會得到強化。”

禦井堂擦著手上的血跡,微微皺了眉頭,亞當,聖經中記載的第一個人類與第一個男人,用在這裡倒也恰如其分。

遠處忽然傳來了一聲巨鳴,像極了女子的慘叫,那聲音從極遠處穿破了層層的障礙,傳到了這裡,似是在回應剛才那喪屍的嘶吼,但是那是人類所無法發出的聲音,只有女喪屍……

鄒浪故作輕松地吹了一聲口哨,“看來,他們在用聲音傳遞資訊,他找到了他的夏娃。”

禦井堂面色沉靜,把衣服拉下來掩蓋了紗布,然後生吞了幾片藥片下去,額角還帶著冷汗,但卻挺直了身子,“我們回去吧,我受傷的事情不要告訴其他的人。”

鄒浪這次沒敢推託,主動背起了救過他們一次命的救援包。

經過這一翻波折,兩人終於在中午十二點左右回到了駐紮點。還好這一路都算是正常,沒再出什麼么蛾子。

駐紮點裡一片寧靜,那群學生們甚至還翻出了一副撲克牌,開始玩爭上游。

鄒浪開始分發物資包,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負責的部分。這包裡的東西的確齊全,還有一些武器和補給。

禦井堂吩咐了幾句,就自己回了房間,他把血衣脫下來,換上了幹淨的衣服。隨後開啟一張城市地圖,盤膝坐在了床上,傷口還是有些痛,但是好在能夠忍受。只要傷口不再惡化甚至感染,這點傷他還承得住,只是因為受傷,多少動作上會受到點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