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套軍裝禮服,肩上佩了戴穗的大肩章,從肩頭斜掛下金色的綬帶,將人顯得更為英挺俊美,比平時的軍裝又多了幾分隆重和優雅。

雲扶尤其留意了肩章的顏色與星花的不同。

“哎喲,當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今兒連禮服都穿出來啦?”雲扶故意繞著他轉了個圈兒,揣著明白說糊塗,“不對啊,你一個小旅長,怎麼能配將星?該不會你把大帥生前的禮服給偷著穿出來了吧?”

他笑起來,一排牙齒整齊而瑩白,映著天上的陽光,閃爍著珍珠般的光華。

“……雖是辦體育學校,但是校長的級別卻也不能低了。從前講武堂的校長,最低都是中將軍銜,那這體育學校的校長就算再低,也得給我個少將啊。”

雲扶眯起眼來,凝視他那墨色珠光的眼。

——她明白,這是那幾位大佬用一個虛的軍銜來堵靳佩弦,以及整個江北軍政界的嘴。

他好歹也是大帥獨子,大帥死後,他不能直接繼承軍政大權;還叫去辦什麼體育學校去了。為了不顯得那老幾位吃相太難看,他們便給他晉升少將軍銜,至少表面上看起來,還是照顧他的。

原來他們這幾天軍政會議開來開去,就是決定用這樣一個畫餅,來交換他的妥協。怪不得這牌子還是從西洋樓裡挪到外頭來,而且一挪就是直接挪到了大帥府門外來。

這體育學校籌備處的辦公處,簡直就如同他這個人的處境一樣,看似重要,卻一再地被邊緣化,再邊緣化,直到被移出了權力中心。

她心中泛起尖銳的酸澀和疼痛。

為他。

可是看他那麼高興,雲扶還是將這段話咽回肚子裡,點頭道,“恭喜啊,靳少將。”

雖說他此時是少將了,可是手裡不過一個體育學校;倒還不如從前當上校旅長,至少手裡還攥著一個實打實的作戰單位呢。

他肩上的將星好看,可惜中看不中用。

不過……至少他穿上這將帥禮服,的確是多了莊重的意味;每個軍人都希望有這樣將星扛上肩的一天吧?

好吧,好吧,就看在他眼睛裡有星星的面子上,她便什麼都不說了。不說了。

“來吧,我給你也照張相。”她推著他站在那小橫牌子底下,知道他一二三笑。

鎂光燈粉閃過,如歷史的塵煙飄散。

江北已經換了人間,堂堂少帥,只能落得如此自娛自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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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她走神,他伸手將她手裡的相機給抽走了。

“你幹嘛?”雲扶惱得瞪眼。

他笑得一臉的調皮,“我給你洗相片兒啊。交給我吧。”

“你還給我,我不用你給我洗相片兒!我信不著你,我找別人洗去。”

他卻將相機給藏到背後,“我這體育學校籌備處第一天正式開張,我夫人就是第一個來拍照留念的,比我自己來的都早……這樣珍貴的歷史瞬間,當然得我自己給洗出來才行,豈能交給別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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