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也是怔住,“……剪碎了,給貓墊著?”

雲扶“嗯”了一聲,沒再說話,徑直走回辦公桌前去看賬本。

越是到了局勢緊張之時,她越要顧著自己的生意。因為這生意啊,說不定什麼時候兒就不屬於她了。

雖然她當初小心地將汽水廠選址在了租界區,可是誰知道呢,如果真的一旦打起來,租界也未必是世外桃源。

電話偏趕在這個時候響起來,凱瑟琳暫時放下報紙過來聽,捂住話筒通知雲扶,“……是飛星車行,那個叫‘嫉賢妒能’的人。”

雲扶嘆口氣,“是紀賢,還沒妒能。”

凱瑟琳這才笑,“哦是的,我又給記錯了——是紀賢,他說波士你訂購的那輛汽車到貨了。”

雲扶便是一皺眉,“怎麼早不到貨,晚不到貨,偏偏這個時候到貨?”

此時時局之亂,已經到了不敢預測之時。現在租界裡就有不少洋人的銀行和商號已經開始悄悄轉移資產。

有人以銀元兌換白銀,造成上海地界的銀元日日貶值。

這個時候汽車到貨,她都擔心她沒機會開去。

凱瑟琳也是嘆口氣,“波士,那咱們今天要不要去提貨?”

雲扶搖頭,“不著急提了,還是錢放在咱們自己口袋裡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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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靳佩弦到達上海時所受到的人山人海的歡迎,反倒是南軍司令鄭振坤進上海城時,卻受到了傷害本地市民的冷遇。

原因不外是因為鄭振坤已經陳兵在上海城外,上海市內的人心惶惶就是從這個起的。普通百姓不明白北伐有什麼意義,在他們看來不過又是一派軍閥去打另外一派軍閥。

而靳佩弦因多年來遠在江北,從未給上海帶來過兵戎之患。

就連報紙拍下的鄭振坤進城的相片兒,也在拍攝角度上顯示出了好惡——相片拍出來,人家南軍總司令的高頭大馬,在相片兒裡卻成了廣西小矮馬,又小又瘦,襯托得鄭總司令威風全無,甚至有點兒像小侏儒一般。

鄭振坤當晚就氣得只住進驛館,誰也不見,什麼宴請都不參加,任何報館的專訪都不理會。

而人家靳佩弦,終究是年輕,還留過洋,眼界開闊,會吃會玩兒,當晚就接受了上海本地富豪的宴請,摟著上海灘最紅的女電影明星,跳了一晚上的舞。

見少帥如此開面兒,自是上海灘但凡有頭有臉的都遞了名帖,安排設宴為少帥洗塵。

這些人裡有富豪大亨,也有洋人權貴,更有青紅幫主……

甚至因為靳佩弦隨行的隊伍裡,還有他體育學校裡的骨幹,如秦國安等。秦國安顯然是與上海學生界也頗有聯絡,故此連上海的學界、學生聯合會也都來邀請靳佩弦。

靳佩弦顯見興致頗高,故此來者不拒,所有名帖全都照單全收。

這樣一來,靳佩弦就光這“接風洗塵宴”的日程安排,就從眼下一直排到三個多月以後去了。

就連報紙上都咋舌,說“少帥這是準備要在上海呆多久啊?”

也有說,“果然是年少得志,最禁不住魔都這樣的引惑,什麼江北烽火,全都不敵南國風與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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