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二月底,南軍也是權衡再三,終於同意了英美法各國的調停建議,準備派人參加南北會談。

三月,靳佩弦帶著若月愛生,南下魔都。

都說“煙花三月下揚州”,靳佩弦雖不是去揚州,可一路的景緻和心情卻也如出一轍。

“煙花三月”不僅有柳色如煙的東南形勝,也更有煙鎖重樓、霧迷津渡,叫人看不清前方路、未來時。

不管怎樣,聽聞南北雙方終肯一議和,上海各界自是歡聲雷動。

既然肯議和,這場迫在眉睫的南北大戰就有偃旗息鼓的可能,老百姓就又能喘口氣了。

不管什麼仗,打起來最受苦的終究是老百姓,能不打就別打。

故此靳佩弦的專列到達上海火車站時,前去迎接的上海市民竟是人山人海。

原本以為北方人到南方會“水土不服”,卻沒想到,他竟然如英雄凱旋般被如此歡迎。

上海各界市民也紛紛打出條幅:“歡迎少帥蒞臨上海,共促和平。”

還有“少年英雄,審時度勢,造福黎庶,名揚滬上”……

各家報館的鎂光燈更是閃成了一片,隨著靳佩弦踏下火車的每一步,都是一片閃光伴隨,真是威儀赫赫,榮光無限。

靳佩弦雖不至於受寵若驚,可也顯然是頗為受用,他臉上的笑是真實的,沿著笑紋一直滲進了水晶石墨鏡底下去。

他頻頻揮手,向人山人海示意。

他家老爺子大帥靳千秋都沒能來過的十里洋場上海灘,他來了;而且受到如此大陣仗的歡迎——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他如今對中國形勢的影響力甚至要超過他老子去的。

大帥靳千秋曾經的身份,只是江北之主,是眾多軍閥中的比較大的一個;而此時的少帥靳佩弦,已經成為南北會談裡的北方之主——從派系林立的軍閥中的一個,直接進化為了能左右天下大勢的兩人之一。

各家報館也從不同的角度,不約而同記錄下了這樣的歷史瞬間。

所以儘管雲扶沒想刻意留神,可是第二天所有報紙的頭版頭條都是巨大的這樣的相片兒,叫雲扶都有些避之不及。

當商人的,不能一日與社會脫節,故此必定不能一日不看報。這一日雲扶將看過的報紙丟開,便成了無數張靳佩弦的大相片兒或橫或豎地塞滿了鋪滿了她的辦公室,強塞進她的視野。

雲扶按鈴叫凱瑟琳,“都收走,賣廢紙去。”

凱瑟琳知道她波士這兩天心情不好,便也不敢說什麼在,只沉默地收拾報紙就是。

倒是雲扶忽然道,“哎,倒不用賣廢紙了,留著給‘白手套先生”墊貓窩吧。”

白手套先生有個特別的愛好,它不愛用沙土來埋便溺——雲扶分析,它可能是剛來的時候太小,還沒怎麼被母貓教會怎麼埋便溺;而且它爪子小,踩著沙粒會覺著疼——總之也怪雲扶自己寵著它,最開始是用報紙剪碎了墊在盆子裡,小傢伙覺著這東西又軟又吸水吸味兒的,這便愛上了。

後來慢慢長大了,可也不肯改了這個愛好,依舊不肯用沙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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