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男子說著話,嘴角斜著冷笑著,又像是嘲諷,眼神當中大多都是無奈。

“但是問題就在於,現在北方很危險,我們的人只能按兵不動,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藏在暗處,仙乾殿的人太仔細,若是被發現了的話,會被直接殺掉。”

嬴戰也不是不知道仙乾殿的手段。年輕的男子也是提起說明了利弊。

“所以說,不管是做什麼,我們也很難施展手腳。”

這也是提前說明了,不管是江玉有什麼打算,都很難進行。

江玉也立刻明白了這一點。“我明白,我們依舊按照我們的宗旨行事,不求成功與否,但求信仰傳承。”

這話,在場的每個人都再明白不過了。

這話的意思不是說要做一個懦弱的人,而是說明,如果在沒有必要拼命的情況下明哲保身,但是遇到那種無法避免,必須完成還有可能喪命的任務,那就留下一部分的人,保證親魔的信仰不會消失。

這便是傳承。

嬴戰與那年輕男子,便是衝鋒陷陣的那些人,要保證的,是江玉與其他學者的安全。

這便是他們一貫的作風。

年輕男子又怎麼會不清楚,良久沒有說話,以笑收場。“這自然。”

嬴戰雖然沒有說什麼,但他一貫的堅持和態度,已經能夠證明一切了。

“掌櫃。”江玉站起身來,走到那掌櫃面前,拱手傾身行禮。

髮絲順著他的肩膀垂落,低著的頭給了掌櫃足夠的尊重。“我們暫時可能要住在這裡一段時間了,你看……”

“這自然是會給二位安排好的。”

掌櫃連忙回了一禮。“二位在這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吃穿用度都不用擔心,各位來這很安全。”

“如果說,仙乾殿的人來查呢?”

“嗐,仙乾殿的那些人,可不會屈尊來這種地方的。”掌櫃笑的很是得意,這店鋪開的確實精妙。

仙乾殿當中大部分都是貴族子弟,怎麼會忍受和別人一起洗澡,況且,這種地方人雜,斷然是不會在這裡久留,就算是來查。

這裡面的氛圍和溫度,總是不那麼友好,再加上這澡堂子做的是小本買賣,也沒有什麼妖魔的痕跡,根本就不會懷疑到這裡來。

“我們現在可是在仙乾殿的眼皮底下行動,萬事都要小心。”

“明白。”

江玉又與幾個人商量了行動的細節,才各自散去。

沒有同時離開,他們都是隔著時間走的,畢竟現在夜晚戒嚴,路上忽然走著幾個人,不管是誰都會懷疑一下的。

掌櫃和那個唱戲的人負責送送他們,不是為了他們的安全,只是想要把痕跡打掃乾淨,那個年紀稍微大一些的男子最後走的。

他走到江玉的身邊,忽然問道。“嚴先生故去,可受了苦?”

“沒有,嚴先生走的很安詳,說起來,也算是和他的女兒,一起留在了南城,就像是一開始他們所希望的那樣。”

“嗯。”男人點了點頭,江玉從他的表情當中看出了些許的不捨與動容,瞧著他和嚴先生的年紀相仿,或許在曾經兩個人還是並肩行動的兄友。“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