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一切都看的清楚了。

院落之中還是一如既往的精緻模樣,一片竹林沙沙作響。

有風吹過寒衣的髮絲卻吹不走她此時的惶恐。

面前,一名穿著丫鬟服飾的女子正倒在血泊當中,她的肩膀上還插著那支屬於寒衣的箭。

不知道傷勢如何,青石板的地面上流淌著紅色的鮮血,順著石板的縫隙墜入草地之中。

剛才的那聲尖叫就是她的聲音。

寒衣總有種被算計了的感覺,打了個寒顫回過神來,連忙跑過去想要看看她的情況。

蹲在那女子身邊探著她的鼻息,還有生命的跡象,看著那箭並沒有傷及要害,只是那箭頗有力道貫穿了女子的肩膀,性命無憂可她卻已經昏迷。

寒衣並不覺得剛才那個困住她的人是這個女子,反倒是有另外的人想讓這場以外發生。

本就是不受待見的寒衣,這下子更說不清了。

箭不能隨意拔出來,寒衣也不敢隨意移動她的身體,畢竟寒衣不擅長醫術,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嬴戰隨後而來,瞧見的只有寒衣和倒在地上的那個女子。

身後傳來腳步聲,寒衣見到來人,多少都對嬴戰有所懷疑。

嬴戰見此,走到那女子身旁檢查一番,只是說了一句。“人,不是因為箭傷昏迷的。”

嬴戰立刻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前面的那些人拖住了祭北雁,也料到了寒衣會不願意聽那些議論而單獨離開。

掐準了嬴戰追上來之前的時間,給寒衣設下了這樣一個陷阱。

“會是誰……”

“你只能想想不會是誰。”嬴戰站起身來環顧四周。“現在,莊子裡,幾乎所有人都想讓你離開,甚至是用這樣極端的手段栽贓陷害。”

沒有發現任何的風吹草動,嬴戰俯身,握住那箭柄,稍作用力折斷一截方便挪動身體不至於扯開傷口,將那女子小心的抱起。“我們不能留在這……”

寒衣點點頭,就在兩個人剛要走的時候,遠處樓閣轉交冒出來了兩個丫鬟。

非常湊巧的看見了這駭人的一幕,嬴戰面露殺意,那兩個女子轉身就跑,嬴戰放下懷中女子就要去追,卻被寒衣攔了下來。“你要做什麼!”

“殺了她們。”嬴戰的語氣毫無波瀾,似乎殺人已經是一種常態。

“你若是殺了她們,然後呢,人命再算在我頭上,就算我現在是清白的,到時候也說不清了。”

嬴戰打消了殺人滅口的念頭,不是因為提寒衣的處境考量,只是因為這是寒衣的命令。

再次抱起這名女子,卻不知道應該去呢。

“所以,我們應該帶她去哪?”

“我知道有一個人,應該會幫我。”

“誰?”

“杜未然。”

寒衣帶著嬴戰去找杜未然,也不管一路上是否會被人看見,畢竟之前那兩個丫頭或許早就已經把這件事說出去了。

既然這樣,寒衣也無所謂會不會被發現,也不用躲躲藏藏的。

杜未然是在祭北雁書房旁邊的小屋子裡,這就意味著,寒衣又要原路返回。

不管會不會被問罪,寒衣總像是主動踩近更深的陷阱當中。

遠遠的看見杜未然的房間閃爍著燭火的亮光,可在那屋子的門前依舊有兩個大漢在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