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寒衣第一個移開了視線,面對感情的時候,寒衣總是會有些害怕的。

祭北雁倒是不生氣,只是從桌邊拿出一張白紙,取過精緻的毛筆,筆端之上又一圈白玉,祭北雁纖長的手指捏著那筆,另一隻手挽著衣袖,筆尖沾染了青墨,在紙上畫著什麼。

寒衣看著祭北雁一筆一筆的勾勒著什麼,一開始還看不出什麼來,這完全勾起了寒衣的好奇心。

忍不住湊近了桌邊,認真的看著祭北雁畫著什麼。

兩個人靠的更近了。

寒衣也沒有發現,她的注意力都在祭北雁的筆尖。

祭北雁在紙上畫出了一株栩栩如生的蘭花,半開半落,祭北雁放下了手中的筆,筆尖的墨汁滴落在書桌上,祭北雁也不曾理會。

換了一隻筆之後,沾了些紅色的染料,將其中一株開的正好的蘭花染成了紅色。

祭北雁細細揣摩了一陣,放下了筆。“這便是我不能說的秘密。”

“蘭花?”

祭北雁沒有回答,寒衣指著那株紅色的花。“為什麼只有這朵是紅色的?”

祭北雁仍然沒有說話。

寒衣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冒失了,小心的瞧了一眼祭北雁。“對不起啊……這是你的秘密,我還問這問那的。”

祭北雁搖了搖頭,伸出手撫摸著那株蘭花,指尖輕柔仍是沾染了些墨色。“這是我兒時做的一個夢,這株蘭花對我來說似乎很重要。”

“為什麼這麼說?只是個夢。”

祭北雁沒有說話,而是將那畫對摺放在了一旁。“我只是知道,我必須要找到它,這麼多年,我走南闖北,從未見過這樣的蘭花。”

“我還是不明白。”

祭北雁笑著撫摸著寒衣的頭頂,指尖順著髮絲輕柔滑下。“或許,這是我的執念而已。”

“應該是吧……”寒衣回憶起來,癟癟嘴。“我都不記得我做過什麼夢,做的夢都是別人的。”

“你從小就沒做過夢麼?”

寒衣搖了搖頭。“沒有,除了你們說的那個竊夢。”

“最近有沒有夢見什麼人?”

寒衣搖了搖頭。“最近安靜的很,以前有時候不睡覺都能看見,可現在,誰都沒有。”

祭北雁點了點頭。“或許是因為……最近糾纏你的人,多少放下了些執念。”

“你是說小秧和杜未然?”寒衣歪著個頭。“今天好像沒怎麼見到杜未然。”

“他我倒是不擔心,現在他是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來,畢竟……”

寒衣瞬間就明白了祭北雁說的話。“畢竟,小秧還在我身體當中,對麼?”

“我會想辦法的。”

“聽說……我沒有魂魄?”

祭北雁一時語塞,看著寒衣淡然的模樣,嘆了口氣。“你知道了?”

“我知道,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是小秧佔著我身體的時候,你們說的那些話,我隱隱約約記得些內容。”

“這個我也會想辦法查清楚的。”

“祭北雁,你說,小秧在我身體當中,能不能算是一件好事?”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