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未然像是看不見寒衣和小秧。

小秧和寒衣就站在門口,瞧著夢境的時節,似乎是夏初時分,還開著門窗。

看向了屋子當中。

屋子裡不算大,床榻乾淨,上面斜靠著一個女子。

寒衣看了看那床榻上的人,再看了看身旁的小秧。

沒錯,床上躺著的那個人就是小秧。

只是她看上去雖有病態但還算精神,正看著窗外的幾隻麻雀嘰嘰喳喳的跳躍在樹枝之間。

臉上淡淡的笑容似乎想到了什麼幸福的事情。

見杜未然走了進來,床榻上的那個小秧笑了起來,輕柔的念著一聲。“未然哥哥。”

寒衣身旁的小秧也跟著念著。“未然哥哥……”

顯然,這兩個人的關係並不是單純的兄妹那樣,寒衣也能看得出來。

視線回到房間當中,杜未然把飯菜放在了小秧的面前,湯藥落在了軟墊之間儲存著溫度,正好小秧吃完了飯,喝著湯藥也是剛好的溫度。

小秧披著厚厚的攤子,舉手投足都有氣無力的,喝著清粥小菜,還有兩個雞蛋。

杜未然在一旁看著,時不時的給小秧佈菜。

寒衣看著兩個人之間簡單的溫馨氣氛,也是充滿了幸福。

在寒衣身旁的小秧似乎也沉浸在這單純而簡單的幸福當中,眸間閃爍著光芒,可在寒衣的注視之下,那抹光芒逐漸暗淡轉而消失不見。

“我那時候,頑疾纏身,沒多少時日了,未然哥哥使出渾身解數想要治好我的病。”

房間當中的畫面忽然定格在了這一瞬間,外面的陽光迅速交替,似乎過了許久。

兩個人似乎到了某一日的夜晚。

寂靜的夜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破。

先是杜未然的房間亮起了燭光,杜未然一臉焦急的趕到了小秧的房間。

咳嗽聲格外的劇烈,杜未然忙裡忙外,為了小秧。

寒衣和小秧站在院子裡,看著杜未然硬是忙了一夜。

天色矇矇亮的時候,咳嗽的聲音終於停下了,杜未然就靠在了門口的柱子上睡著了。

“那一晚,我的病情加重,險些送了命,未然哥哥用了急藥,保住了我的命,可是就是那一晚,看著他疲憊的模樣,我第一次生出了死去的念頭,至少,能讓他輕鬆一些。”

寒衣看著也心生憐憫,想要問問小秧到底是什麼病,又覺得不太合適直接問。

小秧似乎看出了寒衣的疑問,淺淺的笑著。“我的病多少人都看過了,沒有人能治得了,連病症是什麼都不知道。”

小秧一轉身,寒衣也跟著轉身,看向了院子門口,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了這個窮鄉僻壤當中,寒衣見那馬車很眼熟,果不其然,從上面下來的人,讓寒衣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