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橋和寒衣走進了屋子,空蕩蕩的一樣東西都沒有放,房間中間跪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

渾身狼狽不堪,衣襟佈滿了劃痕,頭髮凌亂不堪垂落在臉前,閉著雙眼一動不動,緊抿著雙唇一聲不吭,若不是那均勻的呼吸聲還有胸膛平穩的起伏。

怎麼看都像是一尊雕像了。

這屋子像是加固了結界,窗子都關得嚴嚴實實的。

孟楠羌也沒有坐下,而是站著審問的。

“說什麼了?”路遠橋與孟楠羌並肩而立,寒衣瞧著,總覺得兩個人的關係好了不少。

孟楠羌搖了搖頭。“到現在一句話也不說,連動都不動,一點反應都沒有。”

寒衣漫不經心的走上前來,對於審問她一竅不通,總歸是瞧個熱鬧。

可這下子,那人低著的頭終於抬了起來,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一隻眼睛變得灰白,像是已經盲了,另一隻卻是完好無損的。

但是,他的視線根本就不像是眼盲的人,看的寒衣背後發涼渾身不自在。

他一動不動的盯著寒衣,連眼睛都沒有眨過一下,雖不知道為何要看著寒衣,但終究是有了反應的。

孟楠羌和路遠橋紛紛看向寒衣,當事人卻一臉的迷茫。“你們都看著我做什麼。”

這時候,跪在地上的那個人陰惻惻的笑了起來,起伏不平的笑聲像是暗夜當中的寒風吹著關不嚴的窗子,鬧的心裡發毛。

寒衣暗戳戳的忍不住後退了半步。“他看著我幹什麼?”

“寒衣。”路遠橋抬手按住了寒衣的肩膀,沒讓她繼續後退,反倒是極其堅毅的把寒衣推回了原來的位置上。“寒衣,你要不問問試試?”

寒衣下意識的搖著頭還想往後退的時候,另一邊的肩膀又重重落下了一隻手掌,寒衣扭過頭看去,孟楠羌也阻斷了寒衣後退的腳步。“寒衣,你就試試吧,就當時為了村子裡那些受傷的人。”

“可......可我問什麼啊。”

孟楠羌笑了笑,頗為自信的昂起了頭來。“就問他,是誰,打哪來,來這做什麼.......”

路遠橋忍不住笑出聲,在孟楠羌的怒瞪之下壓住了笑,輕咳一聲再次端起了嚴肅的架子。

“先問他,是不是童苗讓他來的,童苗的目的,還有......”

“我什麼都不會說的。”那人終於開了口,一口煙腔頗為滄桑,可怎麼看都不像是他這個年紀應該有的聲音。

這下子路遠橋孟楠羌還有寒衣都看向了他。

孟楠羌放開了寒衣上前一步。“為什麼要襲擊村子?說!”

那人又保持了沉默,甚至是把臉扭到一旁,根本就不理會孟楠羌。

路遠橋走到他面前,撩袍蹲了下來,光看著他卻不說話。

須臾,路遠橋輕笑一聲。“你是認識寒衣的。”

這不是疑問,看他的反應,絕對是認識寒衣的。“我認為,你也知道,童苗一定要得到寒衣的原因。”

那人終於有了反應。“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說的,主人是我們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