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嫌棄地扭著三瓣嘴:這種大八卦你都不知道,老沙你已經落後了!

沙僧倒吸了一口冷氣:天哪!我這半天不在,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八戒噓了一聲:現在千萬不能在師父面前提小可愛,不然他會爆炸的。

玄奘抱著胳膊,面無表情地盯著那鍋散發著惡臭的野菜湯,沒好氣道:“食不言寢不語,這種規矩,還要為師來提醒你們嗎?吃個飯,簡直吵死個人了!”

八戒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可是師父,剛才好像……並沒有人說話哦!”

玉兔點頭如搗蒜,表示十分同意他的話。

玄奘轉過頭去,毫無溫度的眼神鎖住他:“目光交流,難道就不叫交流嗎?”

悟空扶額:……果然,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八戒笑臉一僵,隨即點頭,真誠無比地拍馬道:“您說得對。”

玄奘眼神轉了一圈:“悟空敖烈你們怎麼不動筷子?”

悟空放下手:“師父,我不餓。”

敖烈倒是十分淡定:“我們都在等師父您先動筷子。”

玄奘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把玩著茶杯,淡淡道:“我現在胸口悶吃不下,你們先吃吧。哦對了,沙僧,文殊老人家呢?他不來品嘗一下你精心製作的愛心晚餐嗎?”

沙僧哦了聲,一五一十地回答道:“那老頭被蜘蛛精和紅孩兒纏住了,那倆小妖怪說要等小善回來,他們才能放人。”

眾人打了個寒顫。

玄奘握著杯子,微笑道:“他們不是私奔去了嗎,怎麼還會回來呢?難不成,小善還要帶著江流兒回來不成?好啊,回來道一聲再見也好。畢竟大家都是驅魔人,這點氣度還是應該有的,你說對吧?”只聽清脆的一聲‘喀拉’,眾人在心裡默默地向玄奘手裡那碎掉的茶杯行了個哀悼禮。

沙僧被他的眼神逼得兩腿打哆嗦:“師父,這真的不關我的事啊!我是無辜的啊!”

悟空看不下去了,解圍道:“老沙,去把那三個家夥都叫過來吃飯,告訴他們,如果敢不來俺老孫就親自去請。”猴子想著興許有外人在,這死禿驢就算犯病也能顧忌三分。

玄奘靠在椅背上,自嘲地笑了笑:“你們說,我是不是真的很失敗?”

一片靜默中,玄奘又道:“說實話,我不會生氣。”

敖烈舀了一勺野菜湯:“真的,你是真的很失敗。”

悟空默默補刀:“你不僅是個脾氣暴躁的禿瓢,還是個窮得只能喝野菜湯的禿瓢。”

八戒搖頭:“嘖,師父,論長相你也就比我們幾個好看一丟丟,可是好看得像個繡花枕頭又管什麼用?你能像我們一樣飛天遁地會法力嗎?你不能。最重要的一點,是你能還俗娶人家姑娘嗎?師父,你不能。”

玉兔扒著飯桌:“你又不能娶小可愛,你還喜歡小可愛,師父,你這樣是不道德的!”

玄奘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來,眾人剛以為他又要發飆,卻見面容略顯蒼白的和尚推開椅子便大踏步離開。迎面撞上了才來的文殊,白鬍子老頭奇怪地問道:“大師,你這是要做什麼去呀?”

玄奘一本正經地繃著臉:“去還俗。”

文殊睜大眼:“怎麼,你破戒了嗎?”

玄奘微微皺眉:“尚未。”

文殊鬆了一口氣:“嚇我一大跳,你都沒破戒,你還什麼俗?這不是瞎鬧嘛?”

玄奘想了想,點頭道:“嗯,你說的很有道理。”說罷,茅塞頓開的和尚就裹了裹身上的破袈裟,推開了擋在面前的文殊大踏步離開。

眾徒弟齊聲問到:“師父你做什麼去?”

劍眉星目的和尚頭也不回:“破戒。”

紅孩兒和老戚驚相互對視一眼,問其他人道:“那和尚吃錯藥了嗎?”

八戒聳了聳肩膀:“還能怎樣,聽到小可愛和江流兒私奔,師父就吃醋了唄!”

文殊以為自己年紀大了出現了幻聽,不敢置信:“和誰私奔?吃誰的醋?”

沙僧一本正經地重複了一遍:“師父吃那個叫江流兒的醋了。”

文殊一言難盡地望著玄奘離開的背影:……沒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