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兒?!”

冰涼的手指捂住我的嘴巴, 敖烈皺著眉,壓低嗓音語氣不耐地問道。

一聽是小白龍的聲音, 我就用力掙脫開少年的桎梏,轉過頭更加沒好氣:“你都能在這裡, 我憑什麼不能在這裡?”由於之前的前車之鑒,我癟了癟嘴巴,不是滋味兒,“喂,你們這次不會又是在搞什麼離間計的把戲吧?難道,是美男計?”

敖烈抱起胳膊,似笑非笑:“讓你失望了, 並不是什麼把戲, 這回師父真的被那個女人抓了過來當她的壓寨相公。”說著,少年斜睨了一眼藜露,“今日明明是師父和女兒國國王的婚禮, 結果國王自己人跑了,半路卻殺出了個妖怪!孫悟空他們跟那個女人打的時候,腦袋不小心被她尾巴蟄了, 現在猴子估計在床上躺著吐白沫,豬八戒和沙僧正急得團團轉呢!不過沒想到,我會在這裡遇見你們,不過也好, 也省得我費心到處找你了!”

我哇了一聲:“那妖精這麼厲害, 連大師兄都中了她的招?”

敖烈不客氣地敲了下我腦袋:“你這話可別讓孫悟空聽見了, 否則那猴子就是口吐沫子也要起來把你暴揍一頓!若是論拳腳功夫,那個女妖精也就是個花拳繡腿,可她渾身都是毒,在能拿到解藥之前,確實沒人能拿她有什麼辦法!嘖嘖,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說罷,少年還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

我抱著胳膊,瞪他:“整個過程都不在場,你還想把鍋背到我身上啊?”

敖烈冷笑道:“呵,我現在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師父早知道你在這裡,然後才這麼老實順從地被那個蠍子精抓到這山上來,好在這裡和你會和!”說到這裡,少年恍然大悟,“你們不會是早就商量好了的?”

我都要炸毛了:“商量個毛線啊!這是巧合!”

被我們忽略了很久的藜露彷彿被重新整理了三觀,少女抽了抽嘴角:“你們兩位是打算,在這裡一直這麼吵下去嗎?”在蠍子精的老巢……明目張膽地繼續吵架?

敖烈傲嬌地抱著胳膊轉過身,一副懶得和她說話的樣子。

我有些頭疼地捏了捏太陽穴:“那個剛才我一時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好意思。”

藜露瞄了一眼敖烈,拉過我到一旁小聲說道:“小善,你們是想從那個女妖怪手裡救下唐長老嗎?不過那女妖精很厲害的,而且從剛才她對唐長老的態度來看,她恐怕不會輕易放手誒。”

還沒等我說話,我就被人提著後領子揪了過去。

敖烈單手提著我,面容彷彿含著一層薄霜,沒什麼語氣地說道:“我們要不要救師父,怎麼救師父,應該都不關你的事情吧。要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也不會在這裡白白耽誤這麼久。”

昏暗的石窟中,藜露臉色一白。

我嘖了一聲,嚴肅地說道:“你怎麼能對人小姑娘這個態度呢?平常兇巴巴的也就算了,像你這樣的註定孤獨終老的。”

敖烈居高臨下地瞧著我:“閉嘴,腦殘!”

藜露委屈地抿了抿嘴巴,少女眼波晃了晃:“其實他說的沒錯,而我也想幫一下忙。”

我連忙擺手說道:“敖烈他就是這個脾氣,你別放在心上。”

藜露點了點頭,柔聲說道:“我聽人說,蠍子精從前都是吸男人血來練陰功,而她最厲害的就是蠍尾毒,如果蠍子蟄了人,毒液便會迅速從傷口處蔓延到全身,讓人疼痛難忍。不過,雖然說那女人全身都是毒,可也並不是沒有解決辦法的,只要有人能夠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斬斷她在蠍尾兩尺處的罩門,那女人便不能再為禍百姓了。”

敖烈冷笑:“誒,你覺得,我會相信這套騙腦殘的說法嗎?”

藜露微微一笑:“你信或不信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於是,倆人同時望向我,目光逼人。

頂著敖烈凍死人不償命的威脅眼神,我點頭朝藜露眨了眨眼睛,難得硬了一次骨頭:

“沒事,我信你!”

“三藏弟弟,你怎麼看也不看我?”

那蠍子精倚在石桌上,嗲嗲問道,“難道,我長得不好看嗎?”

玄奘放下手中的佛經,轉過頭去認真地打量著蠍子精,而紅衣女子也趁著這個機會賣弄自己的風情,手肘撐在石桌上,玉帶滑落,盡顯酥胸撩人、凝脂肌膚。

我們三個蹲在上面,看著下面香豔無比的一幕:

我撇了撇嘴,有些不是滋味:“那禿瓢盯著人老半天,到底在看什麼?不就是胸大一點嘛,屁股翹一點,面板白一點,嘴唇紅一點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敖烈淡淡道:“有胸總比沒胸好,有屁股總比沒屁股好,嘴唇紅總比跟個蒼白跟個鬼的好。”

我氣到想要原地爆炸,但是礙於藜露還在這裡,而我又不能在這種時候發作,只好一個眼刀飛過去,磨牙道:“你要是實在想看的話,我不介意送你一腳,讓你湊到人胸前看個清楚!”

聞言,敖烈輕勾嘴角,揶揄一笑。

就在蠍子精準備得寸進尺湊過去時,玄奘伸手小心翼翼地撚起紅紗的一角,然後用力地甩到了蠍子精袒露的肩膀上,認真道:“貧僧覺得吧,這位施主你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是應該多穿些衣服在身上,否則施主這個年紀還袒胸露背的,容易骨質疏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