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孟梁的聲音。

“果然不出所料,他今天會陪那個女人上山。”

這自然是太后。

花非葉聽得出,這句話透著一股子憎恨的冷意,他心中微驚,感覺有事將要發生,遂沒有進去一探究竟的意思,只是站在門前默然思索探聽著。

“哀家昨天交代你的事,辦得怎樣了?”太后問。

“附近的江湖高手都召集過來了,只是時間倉促,人數不是多,下官安插了一些護城軍進去,如果只是裝裝樣子,應該不會識破。訊息昨天下午就傳出去了,那邊應該也會有所準備,府兵和弓箭已就緒,只需一聲令下就可以出發。”

“很好,孟卿辦事穩妥,不愧是父親器重之人。”太后道:“待會行刺時,務必做的真實點,軻兒手下的人可不是那麼好糊弄,局面若在控制範圍內,便不會及時傳信示警。”

“是。”頓了會,孟梁道:“不過據下官所知,花世子武功不弱,處事嚴謹,知道您要出去,必然會陪同一起,有他在,就怕很難造成混亂不可收拾的局面。”

太后鎖眉,似乎正在思量著這件事,門外忽然想起一聲微不可查的動靜,守在太后身邊的鐘黎面上閃過一絲寒意,下一秒便如一陣風般飛了出去。

鐵鉤撞上龍骨扇,不但沒將傘面捅破,反而被一股大力彈了回去。

鍾黎心中一凜,抬眼望去,就見花非葉面無表情地立在門前。

一個慣於嬉笑的人,突然面無表情起來,是一件極其令人惴惴不安的事。

坐在主位上的太后和旁邊站著的孟梁都有些措手不及,唯獨鍾黎,依舊一副面如冰霜的樣子。

“花世子......”孟梁震驚道。

太后卻猛然站起身,目光緊鎖著花非葉,直切要害道:“你都聽見了?”

花非葉不是君羽墨軻,他不會也不敢正面質問太后,聽到裡面的談話,只覺的心驚和不能理解。

他邁步進來,掃了眼屋內環境,抬手執禮後,便問:“姑母,您明知道三皇表兄喜歡鬱小姐,為什麼一定要置她於死地?就不怕最後母子離心嗎?”

太后臉色一沉,眸色銳利地看了花非葉一眼,眼中凝聚出一層陰影,過來好半晌,方重新坐下,皺著眉頭道:“非葉,你在說什麼,哀家聽不懂。”

花非葉看了眼俯首站在一旁的孟梁,恭敬地問道:“恕非葉斗膽,敢問姑母剛才在和孟大人商議何時?”

“既然你問了,哀家也就不瞞你,”太后輕嘆了一聲,轉眸對孟梁道:“孟卿,你先退下吧。”

“是,下官告退。”孟梁恭敬地走了出去,經過花非葉身邊時,微微欠身,花非葉卻沒再看他。

鍾黎關上房門,太后示意花非葉坐下,端起桌上茶盞淺嘗了一口,緩聲道:“非葉,你聽錯了,哀家只是想給那丫頭一個教訓,並非想殺她。”

花非葉擰眉,眼底帶著不解之色,道:“若只是想教訓小表嫂,何須興師動眾召集這麼多人手?剛聽您的意思,似乎想假借行刺之名,將三皇表兄從小表嫂身邊引開。”

“這只是權宜之計。”太后淡淡看了他一眼,緩緩站起身,鍾黎忙上前攙扶。

太后趁機給鍾黎使了個眼色,鍾黎會意,扶著太后徐徐走到花非葉身前。

花非葉未做防備,跟著站起身,太后神色淡淡道:“你若實在信不過哀家,那待會隨哀家一起就是了。”

花非葉神情一動,垂眸思忖片刻,正要說話,腰間某個穴位忽然一沉,他大驚,使勁兒地張了張口,卻如此也發不出聲音。

他知道,自己是被點穴了,不但說不出話,渾身上下亦動彈不得。

雙目瞠圓,死死瞪著鍾黎,眼底的殺意足以將她碎屍萬段,鍾黎卻依然一副冰霜面孔,她聲無溫度道:“世子恕罪,屬下奉命行事。”

“非葉,不要怨哀家無情,要怪只能怪你不該偷聽哀家談話。”太后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對鍾黎道:“為了防止節外生枝,把他送到你那去,以免他解了穴道給軻兒通風報信。”

花非葉心一沉,雙目死死看著太后,太后卻不再看他。

“世子,得罪了。”鍾黎低聲道。

花非葉極其憤怒,瞪著鍾黎的雙眸都噴出火了,鍾黎卻無動於衷,扛著他飛快地出了房間。

房間裡只剩下太后一人,她抬眸望向遠處青山,唇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藍吟雪,你很快就能跟你女兒在地府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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