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羽墨軻眼眸動了動,緩緩抬起頭,不明意義的看著她,半晌,音色平靜道:“你想讓本王幫你挽發?”

九歌眨著眼睛看著他,“有什麼不妥麼?”

她又沒讓他白乾,弄個髮髻才幾分鐘的事。算起來她吃虧了才對,這妖孽身份不凡,以後她還人情的時候,說不準又要傷筋動骨了。

君羽墨軻認真的看著她,似乎是在確定她那句話到底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過了好一會,唇角勾起一絲笑意,“你喜歡本王?”

這下輪到九歌仔細的打量起他了,這貨無緣無故的冒出這句話,難道是自戀病又犯了?斟酌了片刻,疑惑問,“王爺,你沒事吧?”

“……”君羽墨軻愣怔一秒鐘後,惱怒低吼道,“你有事本王也不會有事。”

正常女人聽到他的這句話,就算不是含羞帶澀的模樣,至少也會驚愣一下,她倒好,整個兒雷打不動的樣子,簡直就是腦子缺根筋的典範。

“呃…我是有事…如果不是有事找你,我杵這幹嘛?”九歌有點莫名其妙了,湊近他,認真道:“王爺,我只是想請你幫我弄個髮髻,你扯那麼多幹嘛?”

這到底是哪養出來的怪胎,君羽墨軻鳳眸怒意斑駁,兩指一收,白子在掌心化為粉末,眸光凝著九歌,語氣低低寒寒,“結髮夫妻信,一綰青絲深。女子的一生只能為自己的丈夫綰髮,反而言之也是如此,男子若替女子綰青絲,就代表兩人情投意合,互定終身。你讓本王為你挽發,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或者說,你經常叫別的男人給你挽發?”

“……”九歌神情僵了一下,乾乾笑道:“梳個頭發而已,沒那麼嚴重吧……”

“鬱小姐既然不信,那今日本王就替你綰青絲,等你回府向定北侯夫人問清楚時,本王的聘禮也就到了。”君羽墨軻冷笑一聲,接著道:“怪不得前兩天有人說起王府後院空虛之事,原來是自己想要住進來。”

“什麼亂七八糟的,挽個頭發就算互定終身?”那現代的那些造型師得有多少張結婚證呀。

“這個笑話太恐怖了。”九歌打了個寒噤,指著棋盤,訕訕道:“王爺繼續下棋,繼續,就當我沒來過。”

話落,一溜煙的飄了出去。

開蝦米玩笑,讓她跟這隻喜怒無常的妖孽扯上關係,還不如給她一根麵條上吊來的實際。

九歌姑娘飄到院子裡,在院內環顧了會,轉身瞥向院外,靈光一閃,勾著唇角大步走了出去。

清心齋門口的兩名侍衛聽到裡面有人出來,立刻低頭彎腰、俯首行禮,九歌站在兩人中間,左右瞧了瞧。

移步到剛進去通稟的那名侍衛面前,看了眼他身上的黑色勁裝,比量了一下身高後,小臉上露出和藹可親的笑。

“把衣服脫了。”

“啊?”小侍衛一臉茫然,抬頭看到九歌素淨的容顏時,又迅速低下頭,“鬱小姐有何吩咐?”

“你把身上的衣服脫了。”

小侍衛微微一愣,臉上泛起了薄紅,囁喏道,“鬱小姐,青天白日的脫衣服太…太有失體統了。”

“我不想再說第三遍,”九歌勾著唇角,笑眯眯道:“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小侍衛惶恐,連忙單膝跪下,“大庭廣眾之下寬衣解帶實乃不雅,屬下恕難從命。”

他記得眼前女子是王爺昨晚抱回來的,想來她和王爺的關係非比尋常。就算殺了他,他也沒那個膽敢在王爺的女人面前寬衣解帶啊。

九歌不知道他心裡的歪歪腸子,也懶得去琢磨,雙手環著胸,在他身邊慢慢挪動步子,“那就是說,想讓我幫你脫咯?”

小侍衛身子一崩,拘謹道:“屬下不敢。”

九歌懶得跟他廢話,素手快若閃電的斬向他頸脖動脈,小侍衛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空氣中寒風陡起,她眼角往後一掠,甜甜笑道:“既然是暗衛,那就躲在暗處,千萬別因為一點小事就冒出來了,小心受罰哦。”

寒風倏爾靜止,九歌妖嬈一笑,從裙襬內側撕下一塊布條,將頭髮全數繫於發頂,接著便著手扒起地上侍衛的衣服。

旁邊另一名侍衛看的面紅耳赤,卻不敢上前阻攔,心中不禁腹誹,王爺帶回來的這個女子也忒大膽了,扒男人衣服的動作毫不遲疑,好生猛。

“你在做什麼?”冷冽的聲音從身後飄了過來,涼意颼颼的清心齋瞬間又多了一股戾氣。

君羽墨軻眸光鎖在門口那趴在地上幾乎交疊在一起的人,眼睛一眯,鳳眸中盛滿憤怒。

九歌惘若未聞,手指靈巧的扯開最後一根帶子,大力一拉,小侍衛的白色裡衣就那麼露了出來。

君羽墨軻瞳眸一縮,沉著臉,疾步走過來將九歌從地上拉起來,不著痕跡的擋在她和小侍衛之間。

“死丫頭,你娘沒有教過你男女授受不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