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弘曆正式下了聖旨,冊封富察櫻柔為皇后。烏喇那拉淑嫻冊封為嫻妃,高玉溪冊封為溪貴人,珂里葉特謹愉冊封為愉貴人,陳儀蕊冊封為蕊貴人,黃婉儀冊封為儀嬪,高希霓冊封為貴妃,蘇佳凝夢冊封為純妃,還有純鈺皇上給了她一個嬪位。

弘曆對這些從潛邸就跟著自己的女人,還算都仁至義盡,最差的也封了貴人。

至於對虞蘭的冊封,弘曆倒是很糾結,雖然虞蘭也是在潛邸伺候的人,可畢竟出身不太好。可虞蘭畢竟是橙溪在意的人,位份太低,又怕駁了橙溪的面子。再三猶豫糾結後,他決定還是去徵求一下橙溪的意見。

橙溪為了助赫柏找回記憶,她總是帶著純鈺去以前赫柏到過的地方,她甚至想帶純鈺出宮去,去那種著桃花的獵場走走。再回將軍府去走走,那個赫柏待了半輩子的地方,那個承載著赫柏太多記憶的地方。希望這些地方能助赫柏恢復記憶。

橙溪已記不清去傳了多少次婉婷,可一直都沒有婉婷的訊息。

橙溪揹負著這樣的心結,終日寢食難安,鬱鬱寡歡。本就消瘦的她,又清瘦了不少,面『色』蒼白得如同大病纏身。

弘曆帶著糾結的心來到坤寧宮,看到一臉憔悴的橙溪,他都有些不忍心再拿事來煩擾她,“皇額娘,是不是身體有恙,臉『色』如此難看?”

“沒事,估計是剛入夏,還不太適應,睡眠不是太好。”橙溪故意掩蓋自己的心思,扯到季節交替上去。

“若皇額娘真是怕熱,不如兒子陪你去圓明園裡住段時間?”

弘曆這個提意倒是不錯,可橙溪的病結不在此啊!

“出事稍後再議,今日皇帝來是有事要同哀家商議嗎?”

“什麼都瞞不住皇額娘,兒子是有一事要說與皇額娘,就是冊封虞蘭位份的事,兒子心中糾結,不知道該給虞蘭怎樣的位份才合適?”

橙溪一聽,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很隨意的說到,“虞蘭雖在潛邸伺候過,可出身自是比不了那些名門望族家的格格小姐,如今又尚無子嗣,沒有功績可談,給個常在答應的位份即可,不用顧及皇額孃的心思,要能服眾才是,若皇帝覺得這樣委屈虞蘭,以後再慢慢往上封就行了。”

橙溪說此話是有些口是心非了,在她心裡倒巴不得直接封虞蘭為皇后,不讓別人有機會欺負她,可弘曆肯嗎?那些虎視眈眈的女人肯嗎?

“兒子明白了,多謝皇額孃的教誨。”

弘曆雖然下了聖旨,可還沒有正式宣佈出去,橙溪有些好奇,弘曆冊封赫柏身邊那個女人什麼樣的位份,她很站起身來,走到一個盆栽跟前,那起剪刀修剪枯枝。

“皇額娘,這花都枯了一大半了,扔了吧!兒子叫花房給送些新的來。”弘曆看著那盆半死不活的盆栽,抱著討好橙溪的想法說到。

“不用,它跟哀家好多年了,雖然已經沒有昔日的繁花嫩葉,但哀家和它有感情了,再美的花也總有凋零的時候。”

聽橙溪這麼說,弘曆總感覺她話中有話,可既然她不明說,弘曆也不便多問,自己回去再細細琢磨就是。

“說起花來,哀家倒是突然想到一點事,宮外的獵場有哀家親手種的桃花,不知現在長成什麼樣了。”

“皇額娘若想去,兒子陪你去。”

橙溪心想,就等著你這句話呢!

“若皇帝政務不忙,那哀家就先謝過皇帝的美意了哦!”

“好,兒子待會兒回去就把事情安排好,儘量快些選好日子,陪皇額娘出宮。”弘曆本是隨口一說,他沒想到橙溪居然是真想去。也罷,就當是微服私訪了,體察體察民情也好。

“對了,那個和親王送來的女子,你給了她什麼位份啊?”繞來繞去,橙溪也不忘記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兒子給了她嬪位,不知皇額娘覺得妥不妥?”

“甚好,名門望族嘛!聽說他阿瑪長年駐守在邊塞,也是有功之臣,皇帝自然不能怠慢了。”

“還是皇額娘想得周全,兒子本意是沒想到這一層,是看在弘泰的面上,才賜她嬪位的。”

不知道弘曆是故意在她面前裝糊塗,故意貶低自己抬高她,還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說,管它的呢!她也不在乎,什麼權利啊!孝道啊!在她眼裡什麼也不是,她現在滿腦子都只有赫柏,赫柏好,她內心也少些內疚和自責。

弘曆的聖旨正式宣佈,她沒有按橙溪所說,竟給了虞蘭貴人的位份,冊封虞蘭為炩貴人。

櫻柔終於如願以償,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后。冊封儀式前夕,她穿著皇后的朝服,在長春宮裡興奮的至深夜不能眠。

“主子,夜深了,讓奴婢給你寬衣就寢吧?”謹秋看著已過子時,櫻柔還沒有要睡的意思,忍不住勸說。

站在鏡子前,照前照後的櫻柔,一會兒『摸』『摸』鳳袍上的繡紋,一會兒『摸』『摸』胸前的朝珠,完全感覺不到睏意,“還早呢!急什麼?是不是你想偷懶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