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額娘,皇額娘……”弘曆連叫了幾聲,橙溪才回過神來。

“起來吧!賜座!”

“謝太后!”

這時身體異常的反應也有所好轉,橙溪緩緩起身走到赫柏跟前,“你叫什麼名字?”

“回太后,奴才子謙。”

“我們有見過嗎?”

赫柏用他那依舊有神的眼神,看了橙溪一眼,只是眼裡多了幾分以前沒有的冷漠。“回太后,奴才剛進宮,不曾記得有見過太后。”

還是那帶著幾分沙啞的聲音,橙溪就是閉著眼睛也能聽得出,這就是赫柏的聲音。他居然稱自己奴才,他居然說沒有見過自己,橙溪心痛不已,淚水在眼裡直打轉。

橙溪強忍著想上去抱抱他的衝動,把目光轉移到純鈺身上,“皇帝啊!這位是?”

“這是純鈺,是湘太貴妃的親侄女,弘泰替兒子收納的新人。”

“這是你從宮外帶來的隨從?”橙溪指著赫柏,問早就因為橙溪到跟前來,不由自主站了起來的純鈺。

“回太后,是的。”

“後宮不能有除了皇上以外的男子,只能有太監,他?”橙溪一臉嚴肅的說到。

“太后放心,他是太監。”純鈺慌忙解釋。

“驗明正身了嗎?”

“這這這……”純鈺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作答,她急得有些手足無措。

“皇額娘,她們今日才進宮,兒子還沒來得及叫人去驗明正身。”弘曆看見純鈺急得臉都紅了,趕忙上前替她解圍。

“既然這樣,那皇額娘就順便幫你做了,陳育,你把他帶下去,親自替他驗明正身。”橙溪一邊說,一邊重新回到榻上坐下。

“嗻!”陳公公走到赫柏跟前,“走吧!隨我來。”

赫柏並沒有挪步,他看著純鈺,純鈺微微點頭,示意他去,他才跟著陳公公出了門。

雖然只是小小的動作,但橙溪也真真的看在了眼裡,他的赫柏竟然成了別人的奴隸,竟然成了別人手中的牽線木偶,別人不動,他就乖乖站著,完全沒了主見,失去了自我。最要命的是,他竟然把她忘了。

在等待查驗結果的空隙,橙溪特意和純鈺聊起,是什麼時候遇見赫柏的,是如何遇見赫柏的,以及他為什麼叫子謙之類的話。

很快,陳公公就和赫柏重新回到屋裡,“回太后,回皇上,已經驗明正身,的的確確是太監無疑。”

“那就好!”橙溪很隨意的說了三個字,向陳公公投去疑問的眼神,臉上的人也微微抽動了一下,陳公公自是明白橙溪的意思,他肯定的向橙溪點了個頭。

真的是赫柏,眼前這個太監打扮,一臉冷漠的子謙,竟然真的就是扶了她這麼久的赫柏,她稍稍的鬆了口氣,為赫柏還好好的活著而鬆了口氣。可很快她又愁眉緊鎖,活著又怎樣?活著卻不記得了她,活著卻成了任人使喚的太監,她的心在滴血。

“純鈺啊!你這個隨從倒是長得像哀家的哥哥,可否把他借到本宮的坤寧宮來當差。”

太后都開口了,純鈺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她再怎麼不懂事,還是知道,這高高在上的太后是違逆不得的。“這……這……”純鈺很是不捨,始終沒把願意二字說出來。

“怎麼?是不願意?”

“臣妾不敢,既然太后喜歡,把他留下便是。”

聽純鈺這麼一說,橙溪總算是『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只要赫柏在她身邊,她一定會幫赫柏重新找回記憶。

“皇帝啊!皇額娘也知道,你剛登基,要處理的政事也比較多,國不可一日無君,這中宮也早些確立才是,其她人的賜封也不要拖得太久,免得引來不必要的抱怨。”橙溪弄完了自己的事,也不忘做點她該做的事。

“兒子謹遵皇額孃的教誨,回養心殿就著手去辦。皇額娘讓玉荷叫兒子來,就為了此事嗎?”

“是啊!沒其他的了,皇帝若也無其他事就早些回去吧!”

“那兒子就先回了。”

“去吧!”

陳公公跟著弘曆出了門,純鈺也起身恭送弘曆。

“純鈺啊!若沒事就先回去吧!哀家會讓內務府再多給你派些人過去,代替……子謙的位置。”

“多謝太后,那臣妾就回永和宮了。”純鈺起身對赫柏依依不捨的說到,“子謙,以後你就留在太后這裡,好好當差。”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