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暴雨中的朱雀門,新上任的戶部侍郎的屍首正隨風搖晃,脖頸鐵鏈上的磁紋銀幣遇雨蒸騰腥霧……那鏽跡裡摻雜的,正是義珍王妃殞命案中出現的蛇藤汁液。

卯時,未停的暴雨,如似湯圓皇后憤怒的情緒,狠狠地砸在戶部銀庫的青磚上。

湯圓裹著蓑衣立於簷下,赤金血浸透的綢布緊攥掌心。

新鑄銀錠遇水蒸騰腥霧,磁紋銀幣表面浮起青銅色鏽斑,細看竟是無數南疆文字蠕動如蛆……「隴西三鎮,銀鏽成兵」。

暗衛沂樞單膝跪稟“娘娘,雲心齋商隊上月運入的硫磺,全藏在銀庫地窖。”

飛雲霄的龍鱗劍挑開糧袋,粟米中滾出磁紋銀幣鑄模,模底烙著上官正私印。

戶部侍郎癱軟在地,脖頸血蠶絲驟然收緊,瞳孔泛起青銅別樣的幽光:“娘娘可知……熔鑄局七成匠人,早換了北漠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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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庫地窖的青銅門推開時,腐屍草腥氣裹挾硫磺粉末撲面而來。

“朕的好師尊,竟將毒鏽熔進官銀,用三十兩劣銀換百兩官銀成色。”

飛雲霄寒玉扳指凍住滿地蠱蟲,冰晶折射荷花池密道全圖,“北漠鐵騎未至,盛唐錢幣的信用……到是先崩了!”

“奸賊……死有餘辜!”

飛雲霄走進熔鑄局,鐵砧仍有餘溫,三百匠人耳後三瓣蓮紋滲出血蠶絲。

他扯過匠人衣領,血蠶絲末端竟繫著上官正私宅的密道銅鎖。

“這就是他的戲碼?好周密!”

“陛下……這是用蠱毒操控匠人耳識,磁紋銀幣遇水即傳密令。”

暗衛沂光又道:“看,北漠軍旗,皆用腐屍草汁浸泡……旗面金粉竟與官銀鏽跡同源。”

飛雲霄的龍紋匕首刺入地磚縫隙,刃尖挑起半截青銅絲線,“三十年前義珍王妃殞命案中的蛇藤汁液,如今成了蝕國利器。”

他的寒玉鑑映出荷花池密道盡頭,三百匠人耳後血蠶絲寸寸斷裂,青銅黏液凝結成「雲心齋」狼頭徽記轟然炸裂。

辰時的梆子聲未落,太廟鎏金香爐轟然傾覆。

卻見北漠王印旁,還烙著聖主幻空斯天宇)的重瞳刺青。

“好一個三十年閉環!”

申時,紫宸殿驟起騷動,二十三州的巡撫聯名奏摺堆成小山。

隴西節度使血書疾馳入京:“三鎮市集拒收官銀,磁紋銀幣遇火自燃,七成糧倉已遭鏽蝕!”

湯圓將染血銀幣按上《推背圖》殘頁,幣面狼頭圖騰剝落後,竟與三十年前義珍王妃鳳冠東珠紋路重合。

飛雲霄龍紋匕首刺入地磚縫隙,刃尖挑起半截青銅絲線:“血蠶絲遇景汐血脈即溶,好師尊……這局該收網了!”

“娘娘倒是比義珍王妃聰慧。”

暗影中,傳來上官正陰鷙之音,他撕開冠上東珠,毒粉灑落的剎那,湯圓皇后的金簪已穿透血詔,釘入樑柱。

赤金血裹挾醒魂丹爆開成金霧,霧中顯影三百匠人耳後三瓣蓮紋滲出血蠶絲,絲線末端竟繫著上官正私宅的密道銅鎖。

血蠶絲在赤金血霧中寸寸斷裂,熔鑄局匠人瞳孔的青銅幽光驟然消散。

這原是上官正引爆磁紋銀幣鏽蝕計劃的最終指令,此刻卻因蠱術反噬成了他的催命符。

“……聖主幻空用血蠶絲寄生匠人耳識,磁紋銀幣遇水即傳密令。”

湯圓簪尖挑起斷裂的絲線,線頭竟與戶部侍郎屍首耳後圖騰同源,“可惜王爺忘了,蠱蟲食主,亦能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