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把刀往慕寒的胸口刺去,只是一次就停住了,刀從他的手中滑落在了床上。木匠平躺在了床上,他後背的血流的染紅了床。如此這般,不找大夫,怕是存了聽天由命的意思。

慕寒隨著木匠一同躺在了床上,直至天亮。

止易推開門,瞧見了內裡的情形,他的眼淚直接落了下來,滿眼的血,他蹲坐在門口,直至他放在椅子上的六兒因為掉落在地上,砸到了頭哭了起來,止易才站了起來。

餘止易抱著唯一的弟弟,敲了鄰裡的門,其中也包括季白。

有鄰居去找了官府,有去找了大夫的。

餘木匠失血過多死了,慕寒沒有死,只是傷了元氣。只是國有律法,如此是要遭審判的。

季白去了監獄裡瞧慕寒,“為何如此呢?你還有倆個孩子呢!”

“我知道的,不過是不想過了罷了!哈哈哈。”坐在茅草上的慕寒竟然笑了起來。只是笑著笑著哭了,抹了把淚,“求你照顧倆孩子了。”慕寒跪地叩首。

因為隔著欄杆,季白連扶都不可以。

“好。”季白答應了下來,因認識一場的緣由。

先帝曾無聊改過律法,把和雙兒哥兒沾邊的罪大都改成了流放成官奴或是砍頭。因為縣官把慕寒的罪責定在了流放成官奴裡。

官奴有去歡館的有去軍營的,或是其他些的糟蹋人的地方。

去了這些地方有何遭遇可想而知。

慕寒被流放那日,季白不曾相送,按季白心裡所想,今生應該沒有再相見的可能了。

慕寒此舉可能說是一時沖動,也許是早有此想法,緣由為何不可贅訴,反正已經發生了。不過慕寒在被流放的半道上,被山匪截了去,且做了壓寨夫人。山匪不是尋常人,此生飛黃騰達指日可期。

這一切季白不得而知。

季白回到了住處,辰易給他留了飯食。坐在樹蔭底下,夏日的燥熱,沒有在此時打擾季白。他吃著食物,瞧著一旁的辰易,除了好於常人的相貌,不知與尋常人家的夫君是否相同。

因為成長經歷的緣故,季白是一個隨遇而安,善於適應,也極其軟弱。記憶裡的這些傷與悲,不僅沒能讓季白堅強起來反而使得他更加軟弱。其人之可悲,就在此。

自此,餘止易和餘皎就住在季白家裡了。辰易是表面上的冷淡,臉上無表情的時候就像在生氣,但是對這倆個孩子還挺好的。私底下給塞錢,給買些東西,季白偶爾看見了。辰易就像什麼也沒有做一樣,轉身就離開了。

季白坐在樹下回憶著那本小說裡面的內容,除了滿是情與色的描寫,還有著三年後發大水,這座鎮子在被淹的範圍內,且有瘟疫。

五年後,晉國亂,因為天災,以及先皇的無能與驕奢淫靡,北邊先亂起。亂世起,南康王自立為國,季白準備再過些日子就搬家了,亂世起,毫無自保能力,怕是任人宰割,只好走為上策。

辰易手裡捧著本兵書,他是看的懂的,只是不曾用的上兵家仙術,若有那日,不知是何情境。

“來,抱著。”季白的懷裡被塞了個寶寶,是餘皎。

釋離本來懷裡抱了倆個孩子,一手一個,把餘皎放回了季白的懷裡。

一旁的餘止易坐在矮凳上,瞧著眼前,呆愣愣的,不知在思索何事。

“季白,可在?”有人從店門口叫喊著。

“在呢,怎麼了”季白抱著孩子就出去了。

“來買酒呢!你這酒好啊,我要去運了做生意,特意來多買些。”來的是個走商,來往於不同地方之間,靠賺差價來獲取錢財。

“好。”送上門來的都是生意。季白懷裡抱著孩子也不好搬。“相公來幫個忙。”

辰易瘸著腿跑了來搬酒,釋離瞧著辰易的腿,瞧了眼季白,無聲的笑了起來。

懷裡的辰惜揪他嘴巴,被釋離握住了手。“真是怪可愛的呢!”釋離把懷裡的辰惜往上挪了挪,就去廚房裡給辰惜找些吃的,順手把坐在一旁的餘止易拉著進了廚房。於是,三人沒到晚飯時分,就已填飽肚子。

傍晚時分,落日餘暉,只季白和辰易坐著吃飯。倆人舉杯對飲,微風乍起,看著是佳侶一對。

吃完飯食,連碗都沒收,倆人即匆匆忙忙的去了屋裡,季白把餘皎給了釋離。倆人進了屋子做什麼不用明說,自可明瞭。

次日季白躺在辰易的懷裡,問道,“我想遠行,可好?”他的手指放在了辰易的手心裡,辰易一把握住。

“好,去哪處?”辰易總是很包容,除了戴有顏色的帽子這件事,不能容忍。

“去南康。四季溫暖,很是養人。”季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