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湊過去問問錢溫感覺有沒有好些,但是又擔心他本來是睡著的,自己這麼一問反而將他驚醒。本來是想關心別人,反而將他弄得更加痛苦,這是玄最不想要的結果。於是他將原本蓋在床幔上的手又收了回來,站在床邊,藉著昏暗的燭火注視著錢溫,也不知到底能不能看的真切。

有時候站累了就坐在一邊的凳子上,坐一會兒又站起來;或者是焦慮地在房間裡踱來踱去,順便伸手去扯自己的頭發,越是晃悠心中就越是痛苦、愧疚,他本想大吼兩聲來排解心中的痛苦,但是想起還在一邊半夢半醒,代替他被劇毒侵襲的錢溫,生怕將他吵醒,於是咆哮變成了嘆息般的呼吸聲,也不自覺地將腳步越放越輕.......

玄除了被錢媛打的時候之外,很少覺得自己對某件事情是那麼無能為力——做什麼都無濟於事,甚至於什麼都做不了。

玄那天晚上確實十分無能為力,除了幹著急就是幹著急,頂多跑去錢媛旁邊把她晃醒,然後一臉驚惶地問道:“你弟沒事吧!”

這是錢媛一般就會將臉埋在袖子上,悶悶的回答一聲:“嗯。”

他還是唯一做了一件事的,就是錢溫半夜醒來的時候給他遞了一杯水,除此以外就什麼都沒有。

.....

錢溫醒來是差不多第二天午後的事情,一睜眼就看見玄憔悴的好像僵屍一般的面孔,突然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驚嚇,尤其是那張僵屍臉還迫不及待地往自己旁邊湊過來,笑的十分驚悚,聲音沙啞地說:“啊......你醒了啊......”

錢溫真的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驚嚇。

不過好在錢媛還杵在床邊,讓他至少還有個依靠的物件,於是他從床上“蹭”地躥了起來,避開玄直奔錢媛,結果重心一個不穩,直接就栽進了她的懷裡。

“你怎麼了?還難受嗎?”

“沒有,姐,不過是頭有點暈。”

“頭暈就躺著休息。”錢媛說著就又把錢溫摁回了床上。

玄聽見二人的對話,莫名笑的很開心、很像一個八卦老太地湊了過來,像八卦老太一樣高興地拍了一下手,說道:“你可算是沒事了!嚇死哥哥了!你說你昨天晚上怎麼突然就把毒酒給喝了?發現了可以告訴我呀~我昨天晚上一直以為你快死了,但是卻無能為力,急的都想一頭撞死你知道嗎?”

錢溫聽後,說:“啊?”然後一臉懵地跟一臉懵的錢媛面面相覷。

錢媛愣了老半天,突然冷不丁地問錢溫:“你沒給他說過?”

錢溫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一臉懵的回答:“沒有啊......姐你也沒給他說過?”

“嗯,沒說。”

雖然錢溫錢媛兩個人的表情已經夠懵了,但是站在一邊的長孫宵玄是表情最懵的那一個人——什麼說沒說過的?雖然搞不清楚情況,但他隱約中覺得自己恐怕是被騙了......

他的猜想並沒有錯,應該說是很正確,那是他長期以來的生活經驗所得出的猜測,而且已經得到了驗證,錢媛轉過來,擲地有聲,沒有絲毫愧疚地對玄說道:“其實我弟有百毒不侵體質,來自於我母親那一脈,但是家族歷史上也少有,你現在感覺震驚也很正常。”

玄苦笑兩聲,其實心裡也沒什麼特別大的波瀾,就是有點無奈——自己居然被別人欺騙了感情......而且還擔心的要死要活,一晚上都沒睡著。

錢溫看著他苦笑的樣子,心裡莫名地高興,於是低著頭坐在床上偷偷地笑著,越笑越覺得可笑,於是從抿嘴笑變成了咧嘴笑,最後終於忍不住拍著大腿哈哈大笑了起來,玄看著他笑,也莫名想笑,於是陪著也越笑越崩。錢媛站在一邊挑著眉,一臉鄙視的看著兩個人,直到他們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的時候才輕蔑地瞥了他們一眼,走了。

其實,被欺騙什麼的,習慣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中考總算考完了,但是突然被高中通知要去補課......蛤蛤,我就這麼不濟嗎?所以原本預定中考後一日一更的,但是補課從下週一就開始,也不知道持續多久......如果有親愛的讀者在等我更新的話,實在是抱歉......

不過中考沖刺月都等過來了,補課應該很快......自我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