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神奇吧~”

“嗯嗯,神奇,我好想解剖你看看。”

“啊?你想解剖我?”

錢溫捂著嘴翻來覆去地笑了許久,才穩住氣息改口道:“等你的胳膊長好了,我想枕在上面可以嗎?”

玄點了點頭,這總比解剖要好了千百倍。錢溫含著笑低了頭,二人之間又是一陣沉默。

“那,長孫大哥,你這回回來還會走嗎?”

“走?當然走啊!”錢溫的那雙眼眸明明是寫滿了期望,但聽到這句話後,其中星星點點的光芒霎時間暗淡了下來,“......因為我要帶著你和我們的小朋友,一起去比昆侖山還要高的地方,一起去南海邊踩沙子,坐木船遊覽一個個小島。”

錢溫的身子一個震悚,臉上霎時染上了紅暈,心髒在胸膛中彷彿擂鼓,“咚咚咚咚”急速亂跳個不停。

“那......那你不做皇帝了?”

“做皇帝?你是不是又聽誰家的閑婆子懶漢嚼舌根了?那些人說的話百分之七十都是不能信的,記住了沒?”

“嗯......”

原來是個誤會,不過就算那是真的,錢溫也是願意被欺騙的那一方。

深冬,天亮的十分晚,那天清晨,金陵城正暗的伸手不見五指,錢溫的房間裡已經亮起了一盞燈,兩個人躡手躡腳地穿衣洗漱,既是害怕吵醒孩子,更是害怕吵醒家中的其他人——畢竟昨天晚上,他們就約好了今早私奔。

錢溫此時的感覺有點奇妙,別人家的私奔都是因為雙方父母的反對,而他們兩個只是單純地為了好玩;別人家的私奔都是揮淚告別家鄉,心中糾結無奈地和愛人踏上了不歸路,而他們兩個輕松愉快,好像只不過是出門遊玩,今晚就回來似得;別人家的私奔都是在深夜偷偷進行,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兩個居然是在清早跑的。

嗯?清早?以前好像也有過這樣的事情。

那是許多年前的早春,還是自家姐姐錢媛想跑著玩,才帶著自己一起的。

——那也是一個清晨,不過天已經矇矇亮,不像現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他被錢媛從夢中搖起來,隨便洗了洗臉,隨便穿了身衣服,然後背起小藥箱,拿上幾本醫書就出了房門,跟在姐姐背後揉著眼睛,跨過一進一進的門檻,從裡院走到了外院,然後遠遠地看見一個身影立在門口。

——那年的少年清瘦,打著哈欠靠在門檻上,右手提著劍,左肩挎著為數不多的行李,頭發毛毛的炸起幾撮,一副稚氣未脫的樣子。

但那身影在錢溫眼中,卻是十分高大的。

玄在屋裡待不住了,閑的沒事到處踱來踱去,他腳步大,屋裡又黑的看不清楚,往往是走幾步就撞到這個、碰著那個,終於絆倒了小桌,在腳下發出“duang”的一聲巨響,錢溫連忙跑過來把玄拽到一邊,扶起桌子,二人一起心驚肉跳地等待著嬰兒哭泣的聲音,還好,小東西睡得沉,沒給吵醒。

不過經過了這一事,玄就被攆了出去,站在院裡等著。

錢溫擺弄著那幾身新做的冬裝,不知該裝哪件該穿哪件,穿了脫脫了穿,一時間犯了難。

玄在門口踱來踱去,等了許久,天色已經逐漸從伸手不見五指變成了一片青灰,忽然聽見“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錢溫半頷著首,穿著一身寬大的深衣,黑底紅紋,似乎勾勒出秋日楓葉飄落的場景,圍著條黑圍巾,半遮住下巴,襯的整個人更加白皙了。

他靜靜地站在門口,玄愣愣地看著他,他似乎是不好意思了,帶著笑意把頭埋得更深,輕輕理了理寬大的衣袖,對玄拱手作揖,一副恭恭敬敬,十分莊重的樣子。

玄的心猛然一顫,慌忙間回禮卻忘了自己只有一條手臂,於是一邊還在拱手作揖,另一邊就只剩了一個空蕩蕩的袖子在寒風中飄蕩,錢溫看得心中酸澀,但抬起頭,在看見玄半眯著眼睛,笑得十分開心的樣子之後,臉上的苦澀也就盡數化作了笑意。

“我去抱你兒,你來背行李。”錢溫輕笑著又轉身進門。

玄咧著嘴,故意學著戲子的模樣,揮著空蕩蕩的袖子,蹦跳地進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不知道自己寫的咋樣,不過畢竟我就是一個初中剛畢業的半文盲,如果有讀者的話,見諒哈......

ps:我以前說過自己語文考了49分,然而這週週考的時候數學又只考了52分捂臉尬笑)

婚後傻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