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而考慮著錢溫的未來,莫名後悔放玄進他的房間,讓一個apha和一個oega二人獨處,這樣的錯誤她已經犯過一回了,好在沒發生什麼,不過這次......現在的錢溫,恐怕沒有一個apha能擋得住他的誘惑吧。

於是她端起茶碗,一口氣飲下大半碗茶水,被燙的五官都促成了一團。

看著逐漸見底的茶水,她又忽然想起玄來,帶著點僥幸心理,總覺得他那麼怕自己,肯定不敢造次;又想起他的淚水,被自己擒住,壓得跪在地上,他說,他死的時候很痛苦,一直都想見錢溫一面......還有!還有,錢溫那麼喜歡他,得知他的死訊之後,雖然故意裝作一副平靜的姿態,但明顯沒有往常那麼有精神了,不論玄是死是活,他一定很想見玄一面吧。

其實,二人也不過是隻想著看看對方而已......這麼想想,她忽然又不忍心將玄這麼快就攆出來了,於是,又拎起茶壺,將茶碗滿上。

如此重複數次,直到茶壺都空了才糾結地站到了樓前,糾結地進了樓,一步三回頭地上了二樓,悄悄地立在了錢溫房間門口。房間裡一片靜謐,沒有一點聲響,貼著門反而聽見的都是屋外“吱吱”的蟲鳴,錢媛反倒不好意思進屋了,就靜靜地站在那裡,偷偷聽著屋裡的動靜。

靜謐,靜謐,之後仍然是靜謐,錢媛站在門口,無聊的頭皮發麻,焦躁的踱來踱去,腦子裡亂七八糟地閃過一大堆破事,跟錢溫有關系的,跟錢溫沒關系的;跟生意有關系的,跟生意沒關系的;跟江湖有關系的,跟江湖沒關系的;跟世道有關系的,跟世道沒關系的......腦海中一團亂麻,幾乎都要把自己都攪暈了的時候,屋裡傳出床板“吱呀”一聲輕響,恰好被她忽略了過去。

“啊!......長孫大哥!嗯......你有點,有點著急了。”

床板吱呀作響,伴隨著床上二人的喘息聲、呻.吟聲、低吼聲,夾雜著輕微的淫.穢水聲,蓋過了窗外陣陣蟲鳴,錢媛聽到這聲音,只覺得自己彷彿被砸了當頭一棒,竟脫力地差點就站不住,霎時間頭暈眼花,熟悉的木質走廊晃成了一片暗淡。扶著牆壁,緩緩地蹲在了牆角,把頭悶在寬大的衣袖中,恍恍惚惚地就回想起了不久前的事——

早春,天氣逐漸暖和起來,漫步在大街上都似乎是帶著些許醉意,閑雜人等仍然是聚在茶館、酒樓、或者幹脆是自家門口,悉悉索索地說個沒完,和金陵城的喧嚷混成一團,清風拂面,聽上去似乎與平時並沒有什麼不同。但錢媛仍然覺察到四個字——

“長孫宵玄”

長孫宵玄是誰呀?他是開國將軍的後人,朝中權臣的兒子,聽說武藝高強,行走江湖,十分俠義。長孫宵玄怎麼了?他通敵叛國,甚至將秘密行軍的路線都透露給了敵人。這麼可怕!長孫宵玄會有什麼下場?明日,在京城會搭起一個斷頭臺,專門是為他準備的。

錢媛呼吸一滯,順手抓住了一個離自己最近的路人,將身上的大包小包統統解下來,塞進他懷裡,吼道:“把這些東西送到錢家去!告訴他們!錢媛有要事在身,來不及道別了!”說罷轉身沖出城門。

金陵城距離京城,即便沒有千裡,五六百裡也總是有了。錢媛一秒都不肯停頓,拼命地趕著路,或是徒步、或是騎馬,星夜兼程,沒有絲毫的休息,終於在那天上午進了城。

飛簷走壁,順著沉默的人群,遠遠地,遠遠地就望見了一把大刀明晃晃地立在空中,她伸手,似乎想要觸碰,但卻遙不可及。漂亮的杏眼圓睜著,咬緊牙關向前幾個箭步,劊子手緊握著的刀幾乎都慢了下來,閃出一個一個的虛影。

快了,快了,應該能夠趕上。

但是猝不及防的,只在離長孫宵玄幾步遠的地方濺了一身血。

“啊啊啊啊啊——!!!!!”

那天,有人跪在斷頭臺上,抱頭痛呼。

雨後竹林,生澀的芬芳與落雨桂花的清香絲絲縷縷纏繞著,逐漸融為一體,漫出侷促的臥室,隨風飄散在金陵城中。錢家門外,圍著一大群豺狼,本是糾纏不休,聞到這股清香後也各自散了,只是心裡覺得不服氣——

“啊,沒戲了沒戲了,可惜了這麼好的oega。”

作者有話要說:

我開始軍訓了,下週正式上課。這倆人的小破事也不知道哪輩子才能寫完......

ps:我自認為自己是清水向,但肉山說我是老烏龜。

ps的ps:我寫肉一般都拉燈的,細節以後會捎帶著提一下,一次不超過一百字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