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本宮就是這般女子(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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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仍然是在渾身燥熱,最為難耐的時刻半夢半醒,恍恍惚惚間夢到和玄以前的事情——
一起去看燈會,躲在小巷子裡親吻;一起在西域的高原中穿行,在花海中撲在一起,滾做一團;夢到兩人還在巴蜀,玄還是對他那麼好,只是夜晚多了些不值得一提的事......
錢溫還夢到自己到了個偏僻小地方,開了個小醫館,他平時負責號脈、寫藥方、算賬,玄負責到處亂跑、抓藥、以及各種閑雜家務事。有一日他正閉門算賬,忽然被玄抓著袖子從桌邊捉了過來,不由分說地摁在裝滿藥材的櫃子上,沒命地親吻著。
——他還記得那時,他在玄口中嘗到一種難言的苦澀,不由得在夢中流下淚來。
錢溫逐漸分不清自己是夢到以前的事,還是夢到以後的事,或者只是單純是自己期望發生的事。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醒來之後註定要一人面對空房,梳梳洗洗後就要面對一個素未謀面,但單看眼神就覺得不懷好意的apha。
半夢半醒間,他聽到門“吱呀”地響了一聲,本以為是家中的傭人又來捉自己起床梳洗。他忽的想起來以前看的一本書,裡面講開封城裡進京趕考的學子,住在書院裡,每天半夜都被喊起來讀書。又想起來自己以前和玄遊歷時聽說的,大地主半夜就把僱農喊起來幹活,他迷迷糊糊地有點疑惑——自己究竟是學子,還是僱農?
那人的腳步在周圍兜兜轉轉,似乎在猶豫著什麼,但最後還是來到了錢溫的床前,站了許久,才鼓起勇氣輕輕掀開床幔的一角——心心念唸的人正摟著個被子睡得正香,聽到了玄的動靜,眯著眼睛,嘟嘟囔囔地說道:“你先別吵,我明天還不能見人,讓我再睡一會......”
玄聽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的紅了眼眶,臉上的淚痕還沒有擦幹,就又沾上了淚水,哭的紅腫的桃花眼帶著紅血絲,顫抖掙紮著,他忍著喉嚨中的哽咽,故意裝作一副淡定的語氣道:“錢溫......既然你不想見我,那我就走了。”說罷用衣袖掩面,轉身已經走出了幾步,卻忽的被人從後一把抱住。
錢溫一把環抱住他,雙手在他的胸口緊緊相扣,臉貼在他的後背上,整個人癱軟無力,完全像是掛在玄身上的什麼配件,還狼狽不堪地拖在了地上。
“長孫大哥,你別走。”
半夢半醒,亦真亦幻。錢溫自己也分不清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不過和玄分開這麼久,想念他這麼久,做了這麼多關於他的夢,錢溫沒有放長孫宵玄離開過一次——死纏爛打、威逼利誘、場外召喚錢媛,甚至是最不符合他個性的色.誘都用到了,總之糾糾纏纏的,即便是在夢中也能把他留到自己醒來的那一刻。
如果是在現實中——既然已經在現實中錯失過一次了,那這次哪怕是鬼魂,他也願意抓住機會,再挽留一回。
錢溫雖然說年紀不太大,但畢竟學的是醫,再加上以前一直跟長孫宵玄、以及他身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廝混在一起,他對自己還未曾經歷過的私密事情清楚的不得了。軟的跟一灘爛泥似得了,卻還轉到玄面前,眯著眼睛,面若桃花,笑的溫柔異常地勾上他的肩,踮起腳尖啄吻他的下巴,又故意在玄懷裡蹭來蹭去,裝出一副無意的樣子。發情的oega自然地散發著資訊素,撩撥著身邊的apha。
如果讓錢溫在不久之前做這件事,即便對面是玄,他也是斷然不肯的,一是沒有徹底察覺到自己的心意,二是害羞。雖然他現在也羞的心髒砰砰猛跳,但比起再次錯失玄,他還是願意再與他多待一陣。
是夢也無所謂,即便是幻影,也能給人眷戀與希望;如果是真的那也無悔,即便是鬼魂,那也是玄的鬼魂,這怕是今生最後一次見面了。
錢溫回想著一個個夢境,玄一次次與他不辭而別,生怕這個夢又突然醒來,於是忽然有了勇氣,一下子踮起腳尖,猛地吻上玄的嘴唇,在唇瓣與牙齒之間胡亂舔舐著。玄用手扶住他的腰,不敢用力,怕弄疼他,又不敢不用力,害怕他站不穩摔倒,即便滿臉淚痕,也知道回吻面前的人。
不知是悲傷還是喜悅,兩行淚從錢溫眼中落出。
apha的資訊素吸引著oega的資訊素吸引著apha,僅僅是呼吸,就讓人情動而不能自恃。互相寬衣解帶,既是因為本能,也是因為多年的感情,長久的相思所導致的,二人的動作並不野蠻急躁,反而像是完成某種儀式一般,對對方,彷彿是對待天神一樣的恭敬小心。
面對面地躺在床上,床幔中apha和oega的氣息融合在一起,相互撩撥著對方。錢溫用手指一圈一圈絞著玄隨意散落下來的發絲,玄將他壓在身下,默不作聲地注視著,忽然,眼中又溢滿了淚水,眉眼之間滿是悲切,帶著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將臉埋在錢溫脖頸邊,下巴貼在他的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輕輕吻上那片面板,唇齒間溢滿了雨後竹林青澀的芬芳。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師父佔據了百八十年的那片竹林,和自己蹦蹦跳跳、模模糊糊的童年......
——樓下——
錢媛端著個空茶碗,皺著眉頭,一副為難的樣子在石桌邊踱來踱去。
其實她也是很糾結的,她比任何人想象中都要糾結,甚至到了優柔寡斷的地步,然而在外人面前表現出的永遠是一副相反的模樣,甚至在家人面前也常常強裝堅強。不裝又有什麼辦法呢?她想不出除了堅硬地活著,自己還能怎麼樣。
不久前,她坐在這個石凳上,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