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正青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司城建元知道陰正青對於全域性的掌控是很強的,於是虛心求教道:“陰先生,能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做嗎?”

陰正青道:“要藍成宣真正用心去做這件事,除非讓他看到利益,沒有利益的事,他是不會做的。現在的情形是,不論司城尚賢勝與敗,藍成宣都已經得不到他所期望的好處。但若是司城尚賢勝了之後,他能得到很大的好處,他必然會有辦法讓司城尚賢明白目前的處境。”

司城建元眼眉一挑,頓時明瞭,道:“原來如此。藍氏只生了一個女兒,司城尚賢把胡氏所生的兒子立為世子,又重用李子乾和胡國安,藍成宣覺得自己大勢已去,自然不肯再費這個心思,但若讓他還有希望,他便會再搏一搏。”

“正是如此,若是能刺殺了司城黎明,藍氏以後生的兒子才有成為世子的機會,藍成宣為了外孫,也不會看著司城尚賢敗的。”陰正青道:“但是,這件事雖然是非做不可,卻不能讓司城尚賢知道是我們做的!”

司城建元心領神會地道:“先生的意思是,禍水東引?”

陰正青頷首而笑,道:“一舉兩得的事,何樂而不為。”把這件事嫁禍給司城豐元,司城尚賢痛失愛子,必然會與司城豐元不死不休,而且,打入京城去還能奪玉璽搶遺詔爭皇位,他是必然要做的。

司城建元道:“好,這件事陰先生去安排吧。那第二個問題是什麼?”

陰正青道:“司城豐元傳出這樣的訊息,目的是讓我們和錦州的兵馬不能聯合起來,但是這也傳遞了一個訊息,只怕遺詔和玉璽,至今仍然沒有找到。”

司城建元點了點頭:“極有可能!”

陰正青道:“雖則遺詔所指定的繼承人應該就是殿下你,但是遺詔不到手,玉璽不找到,這件事總是懸著,看來要動用皇宮中的暗線,讓他們去查詢遺詔的下落了。”

司城建元臉色凝重地道:“是否為時過早?若是現在動用了皇宮之中的暗線,被司城豐元發現,等我們打到京城,宮中可就沒有人可用了!”

陰正青輕嘆道:“事急從權。殿下,哪怕指定的繼承人就是你,但若遺詔沒到手,或者被別人毀去,殿下以後登基,也必然被人詬病。遺詔在手,才是最大的倚持。”

司城建元還是覺得此事不可行,道:“皇宮之中,司城豐元必然已經搜尋了很多遍,卻沒有找到遺詔,我們的人手也未必能找到,反倒容易暴露了身份,此事還是不要著急。”

陰正青道:“若是我猜得不錯,太後必然知道遺詔在哪裡,這也是司城豐元這麼對待她的原因!”

司城建元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苦笑道:“如果在太後手中,只怕我更加得不到了。”

陰正青吃驚道:“為什麼?”

司城建元眼中閃過一絲極為隱秘的恨意,道:“當初太後以為我母妃謀害了十一皇弟,恨她入骨,不顧父皇反對,將我母妃杖斃,她必然也是恨我的,若遺詔在她手中,她哪裡會給我?”

陰正青搖頭道:“殿下,當日之事其實疑點重重,想必太後後來也能明白,難道殿下放不下殺母之恨?”

司城建元自然是恨的,所以他沒出聲。

陰正青道:“殿下,你要知道,現在太後才是你的助力。雖然她於你有殺母之恨,你也不能記在心上。”

司城建元默了默,才道:“太後已經被司城豐元囚禁了,即使遺詔和玉璽曾經在她的手中,現在只怕也不在了。”

“若是司城豐元拿到玉璽和遺詔,也就不會這麼對太後了。必然是遺詔和玉璽在某個隱秘的位置,太後知道,卻不肯說,才會遭受這樣的待遇。”陰正青笑道:“殿下,太後應該是支援你的!要不然,她也不會寧願受辱,也不交給司城豐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