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建元挑挑眉:“先生這麼肯定?也許太後也不知道在哪裡。”

“太後若不知道,司城豐元何必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囚禁太後的事,他明知道一旦傳出去,必然會引起強大影響,也將會成為司城尚賢和殿下你進攻京城的最後的理由!”

司城建元仔細想一想,覺得的確是這樣。他道:“好吧,陰先生,你去安排。只不過,我也不確定皇祖母會站在我這一邊,只怕同樣是困難重重!”

陰正青道:“凡事只有爭取過,才知道能不能,殿下不必太過糾結。這兩件事,我立刻著手去辦!”

司城建元點了點頭,道:“五皇兄那邊有訊息傳來嗎?”

陰正青道:“訊息自然是有的,不過,並不是什麼好訊息!”

司城建元皺眉:“怎麼?”

“西啟前鋒軍與五皇子軍隊曾經打過幾次遭遇戰,五皇子兵法精熟,在人數上雖然有些吃虧,但是藉著地利,倒是小勝了幾場,但是西啟大軍來到之後,五皇子已經節節敗退。原本西陲的崇昌嶺兩百多裡,現在已經盡歸西啟,五皇子死守安唐郡,安唐郡首當其沖的隆息縣第一道防線已經被攻破,新城牆建於五年前,現在成了隆息唯一的屏障了。”陰正青的語氣中有一些惋惜,道:“五皇子這也是吃力不討好,即使現在,司城豐元也沒有派出援兵,這仗,怕是難打!”

“不是說五皇兄自己招募了不少人,已經有一拼的實力了嗎?”

陰正青搖頭道:“殿下忘了,咱們這六萬人馬才出戰一個月,殿下已經調撥了多少物質,糧草,衣物,馬匹?所謂打仗,光有將士在前方拼命是不夠的,打的還有後方,後方的物資不齊備,哪怕將士再勇,也無能為力。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而燕王去往西防已經半年多了,除了最初的五十萬石糧草,京城方面根本沒有給燕王再撥一粒米,一兩銀。這仗能怎麼打?”

“這麼說,五皇兄的糧草快要斷了?”

“十有八九,據說燕王正派了人在餘寧郡等地購買糧草,但是餘寧郡去年旱災,收成不好,百姓也無餘糧,只怕他們撐不了多久了。”

司城建元深沉的目光中透出一絲算計,道:“若無糧草,五皇兄不論是戰還是不戰,都只有敗亡一途。陰先生,你說若是我送了糧草給五皇兄,這算不算是雪中送炭?五皇兄會不會感我急難之時的援手,從而成為我的助力?”

陰正青搖頭一笑,道:“殿下,你的想法原也不錯。不過,此事不可行!”

“為什麼?”

“第一,我們發兵京城,會逐漸增兵,糧草所需要也會越來越多,雖然我們屯積了不少,但是誰知道這仗要打多久?沒有可能從自己口中扒糧食去救濟別人。第二,燕王爺這個人,殿下應該也清楚他的性子。若是他要歸附哪位皇子,他早就走了這條路,而不是現在被司城豐元逼到鎮守西防,而且既無援兵又無糧草,幾乎是孤軍奮戰。除非他日,殿下身登大寶,不然,這燕王殿下必不會歸附於誰。他,是忠於皇上的!”

這話意思說得明白,現在幾個皇子爭皇位,燕王誰也不幫,只是去鎮守西防,除非司城建元以後名正言順登基成為皇帝,不然,司城玄曦不會為他所用。

聽陰正青這麼說,司城建元剛升起想要拉一把的心思便弱了下去,不過他還是說道:“不管怎麼說,五皇兄鎮守的是東夏的西防,而且,西防要是破了,於東夏可不是好事!”

陰正青哈哈一笑,道:“殿下顧慮的是,不過,殿下小看了司城玄曦,燕王爺可是烈炎戰神,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在戰場上以用兵奇詭,劍走偏鋒出名,要是西防這麼容易破,那這烈炎戰神四字豈不是浪得虛名?”

司城建元道:“無糧無草,無援無兵,還能打?”

陰正青篤定地道:“放心吧,如果西啟兵力在四倍以上,他至少能支撐半年,三倍以上,他能支撐一年。這一年時間,也許殿下已經打到京城,坐穩江山了,到那時候,燕王若還在,殿下以皇上名義發兵,若他已戰死,那也與殿下沒有關系,因為天下人都知道,這是司城豐元的借刀殺人。”

司城建元緩緩點頭,卻還是有點惋惜地道:“五皇兄這人雖然不好相處了點,不過倒真不算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