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尚賢臉色大變,皇上寢宮之內都有高手隱在暗處?那他還怎麼動手?難道他就不動手了嗎?禦醫說過了,老家夥這狀態,雖然恢複的機會不大,但是,命卻長得很,也許一年兩年都不會死。

難不成叫他等個一年兩年?到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所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既然已經下定決定給自己創造這樣一個機會,怎麼能半途而廢?司城尚賢悻悻地道:“老太婆,壞我好事!”

甘文思能打聽到興德宮外的一切事情,但是,太後的內心想法,他卻是不知道的。要是他們知道,等一等就好,不出幾天,好事就在眼前了。

但是現在,司城尚賢並不知道太後的想法,而且,他既然下定了決心要做這件大事,就一天也不想多等了。可現在的情形,顯然又和上午不一樣,稍有不慎,不但不能達到目的,還會把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境。到時候不但得不到好處,還自己種樹,別人乘涼,拱手把好處送給別人。這事兒不能幹。

那麼,怎麼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呢?

司城尚賢皺著眉,開始在室內踱步。

這件事情本是隱秘的事,除了甘文思,王家兄弟,再沒有別人知道。或者還有藍成宣,但是藍成宣只知道他已經有了決定,不會知道他用什麼方式用什麼手段。

因此,這屋子裡,也就是他們四人。

司城尚賢看一眼王家兄弟,道:“你們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王一頓先前回去之後,已經把看到的情形告訴了王一停,見太子動問,王一停沉吟道:“殿下,咱們兄弟二人的毒功不敢說獨步天下,卻也絕對少有人敵。但是,咱們二人的武功卻稀鬆平常。如果皇上寢宮之中的高手和站在門外那兩個高手一樣,咱們就完全沒有動手的機會。更別說神不知鬼不覺地動手了!”

司城尚賢聽了這話,心中很是不喜,花了大力請你們來,就聽你們說什麼沒有動手機會麼?

王一頓看司城尚賢的臉色變得陰沉之極,似乎就要發火,暗罵自家大哥不會說話,忙補充道:“太子殿下息怒,上午的情形,實在可以說是戒備森嚴,現在又增加了守衛,那就更加森嚴。大哥說得不錯,只要給我們機會,我們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毒,可是,我們卻進不了寢宮之中,這樣一來,便無從下手!”

司城尚賢明知道他們說的是實話,心中還是不爽。

他皺眉,怎麼才能讓他們進去呢?每次探望,都只準皇子單獨進去,所有的侍從,只能在外等候。如果在外等候,他們哪來的機會?

甘文思也在絞盡腦汁地思索。

一時,四個人都沒有說話,密室內的氣氛沉沉壓下來。

王一停王一頓兄弟心中有些頹然,原來還想立下大功一件,光耀祖宗,榮華富貴呢,現在倒好,直接連下手的機會也沒有,那豈不是眼前有金山,卻拿不到嗎?

甘文思突然眼睛一亮,道:“殿下,我倒有個主意!”

“什麼主意?”司城尚賢精神大震,王家兄弟也睜大眼睛。

甘文思道:“我聽殿下說了,雖然所有的侍從都是不能進去寢宮的,但是,太子殿下可以進去,是嗎?”

司城尚賢心中不悅,這不是廢話嗎?不過,他還是應道:“是!”

甘文思眼神閃亮地道:“殿下,咱們似乎是自己把自己侷限了。只想著叫王家兩位大俠動手,可是他們卻進不去。卻從沒想過,也許不需要他們動手。”

“這話怎麼說?他們不動手,難道要本太子動手?”司城尚賢這下是真的不悅了,就算這是他的決斷,是他的打算,是他想要達到的目的,但是,他吩咐別人做和自己做是不一樣的。至少,在內心裡,感覺不一樣。

甘文思當然也明白,他道:“殿下,現在的情形,先前的計劃已經不可實行,除了您自己之外,誰也進不去寢殿,就是有再高的手段,進不去寢殿也辦不成。所以,只能您親自動手了!”

司城尚賢沉下臉:“胡說。難道我會是大內侍衛的對手?我又不會武功,更不會毒!”

甘文思看著一頭霧水的王家兄弟,又看看幾乎暴怒的太子,道:“殿下,這件事情,容我詳細說明。”

司城尚賢壓下心中的火氣,哼道:“說吧!”

甘文思道:“殿下曾經說過,陛下因為中風之症,經常口角流涎,所以,他身邊的何公公要不斷地給他用帕子擦去,還不斷地幫他洗臉。那麼,水盆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