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三?”端木長安突然長眉一挑,提高了聲音。

肖側妃被嚇了一跳,這時候她低著頭,也沒看見端木長安的臉色,只顧答道:“我派人查探得清楚,那兩人是東夏京城人,來西啟,是想要西啟開放通關文書給他們……”

話音沒落,她突然感覺一陣大力襲來,肩上被推了一下,身子後仰,重重地摔在地上。端木長安猛地站起,對著身後的那個侍衛吩咐:“尋箏,立刻去陵州府,把路三從牢裡提出來,他要損傷了一根毫毛,你把衛經武的腦袋提來見我!”

他臉色陰沉,竟透著一種沉沉重重的壓力。

尋箏見他臉色,知道事關重大,答應一聲,立刻沖入了夜色之中。

端木長安再也不看肖側妃一眼,大步離開她的寢殿,走入夜色,他的一雙眼睛陰沉難測,好像風雨欲來,他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但願,他不是那個人!衛經武,你自求多福吧!”

荊無言經過多方打探,得到的訊息卻並不樂觀,只知道,藍宵露被抓進了陵州的大牢。而他,卻沒有任何辦法任何關系可以把她從牢裡救出來。

大牢裡是什麼情形他不知道,但是他能想到那絕不是什麼好地方,對於藍宵露來說,更是一個兇險難測的地方。

打探到訊息之後,他已經試想過幾種方法,都不能在短時間內救出藍宵露,除非一種辦法,那就是:劫獄。

想到藍宵露一個人在牢裡的情形,想像著她可能遭遇的危險,荊無言心急如焚。她在他的身邊,他陪她來西啟,竟然不能保護她,竟然讓她失陷在牢獄之中,獨自去承擔可怕的後果。

荊無言實在無法冷靜,可是他又不得不冷靜,而且,劫獄無法在大白天進行,所以,他強迫自己靜下來,換了個打探方向,不再打聽官府裡誰能幫得上忙,而是打探陵州府的牢獄在什麼地方。

他絕不會讓藍宵露在牢獄之中過夜的,哪怕是冒西啟大不諱,哪怕是得罪整個西啟,他也絕不能讓藍宵露有事。

看著那些逼近的囚犯,藍宵露知道,他們這是準備動手了。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最壞的地步,藍宵露也不再害怕了。

不就是一個死嗎?

藍宵露緩緩地站了起來,後背仍然對著牆角。不怕死是一回事,但是,沒有到非死不可的地步,她也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站起來的一共十一個,另有三個坐著沒動,那個嘶啞聲音的人也是三個中的一個。

藍宵露盡管膽大,而且也抱了必死之心,仍然有些牙齒打戰,顫聲道:“你們……要幹什麼?”

黑大個喋喋怪笑幾聲,道:“兔兒爺,你長得這麼細皮嫩肉,又新鮮,又水嫩,咱們哥幾個,自然是好好疼疼你了!”

不懷好意的笑聲從那些囚犯口中冒出來,襯得藍宵露越發的勢單力孤。

藍宵露叫道:“滾開,滾開!”

黑大個冷笑道:“兔兒爺,好好的依從我們,保不準你還能留條小命,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藍宵露怒視著他,依從?敬酒?哪有什麼好事?左右都是受盡。

右邊一個圓臉漢子陰惻惻地道:“兔兒爺,哥兒們都是憐香惜玉的,你好好服侍,哥兒們還能虧待了你?反抗的結果還不是一樣,惹得哥兒們生氣,到時候可沒你好果子吃!”

“滾!”藍宵露自知這一聲滾毫無底氣,但是,任這幫人怎麼樣花言巧語,要叫她主動忍受,那更是不可能。

藍宵露手無寸鐵,只好凝神戒備。她有自知之明,她這三腳貓功夫,只能對付普通人,希望這牢裡,沒有真正殺人越貨身手不凡的江洋大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