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芯側過身去,推開了雕花窗格,望著漸暗的天光淡淡地說:“我要去黃山,我這個掌門該履行責任了。”

戚周頹然垂下眼簾,他知道,鳳芯主意已定,已無法挽回,他無比懊惱,雙手捧著自己的頭,恨不得擰下它來。

良久,他才發出悶悶的聲音:“鳳芯,你不要再見我了嗎?我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鳳芯側頭望著他,微微一笑:“我對未來還沒有清晰的認識,未來怎樣我也不知道。不過戚周,你是一個極優秀的男人,我可以預見你未來大有前途,不要把時間耗在我身上了,找一個配得上你的好女人吧。”

戚周放下手,咬著牙別過頭去,從喉間艱難擠出一句話:“你的意思還是要我放手。”

鳳芯歉然:“戚周……”

戚週迴過頭來打斷她的話:“你不必說了。既然你鐵了心要走,我也攔不住你。好吧,你去黃山當掌門,我也要去衡山修道了,反正朝庭上的事我一樣乾著急插不上手。行了,吃飯去吧。”他平靜淡漠的眼底掠過一絲複雜的傷痛。是的,國事家事,他樣樣無能無力,一種深深的失敗感無力感攫住了他的心。

到了飯廳,廚房只准備了鳳芯一個人飯菜,戚周並不坐下。

“你怎麼不吃?”鳳芯坐下來問。

“我已辟穀。”他淡漠地說,鳳芯被安頓好了,他就回了自己房間。

鳳芯蹙眉,她知道戚周已辟穀,但有時他還會吃些的,比如應酬,再比如陪鳳芯吃飯。此時不吃,也許是情緒性的,是心傷吧。雖然歉疚,但她能做什麼?在什麼都沒明瞭前,她不能糊里糊塗地就把自己交付出去。

第二日,鳳芯打了個包裹,背上後就出發了。

出發前,戚周非常傷感,他站在鳳芯敞開的房門前看著她收拾、梳妝,眼神晦澀黯淡:“現在天氣還冷,你就這麼出發了?連多待幾天都不肯?”

鳳芯清眸回望他一眼,面上掠過掙扎,手上的動作慢了些,咬了咬唇,還是狠下心來說:“戚周,我以前前程未定,所以才會耽擱在你這裡,你招待我很周到,我很感激。但現在我已想明白了我的去向,就不好再住下去,畢竟你我男女單身,流言不好聽,我也不想爺孃以後對我產生誤會。就算你的父母知道了我的存在,也解釋不過去,還是走了的好。我會想你的,瞧,這雙金薄重臺履我都裝在了包裹裡。”

戚周視線在那雙鞋上停留了一會兒,心中多少有了些慰藉。

他猶豫地從懷中掏出一包盤纏,“鳳芯,我想此去路長,你總該需要些盤纏什麼的,這些銀子你拿著好嗎?千萬別拒絕,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拿出來。我只能盡這一點最後的心意了,不要讓我失望。”

鳳芯凝視著他,看出了他深深的情意,密睫閃了閃,斂了下眸,最後放下手中的衣服過來接了。“謝謝你。”她衷心地說,回去把盤纏放進了包裹中。

最後的時刻還是到來了,他在大門口眼睜睜地看著鳳芯與他揮揮手後轉身遠去,目光充滿眷戀與不捨。

鳳芯感受得到身後的目光,她不感回頭,每次面對戚周深情的目光,她都有一種歉疚感,他對她的感情越深,她的歉疚就越深,因為無以為報。有時她也想過,戚周是個優秀的男人,他既對她如此深情,不如就嫁給他好了,和他過一生絕不會有痛苦,她有這個自信。

但她就是下不了決心,腦海中總有竹笛公子的身影,甩也甩不掉。如果帶著別人是影子嫁給戚必,鳳芯會覺得很對不起這個優秀的男人,要嫁他,就必須是純粹的愛。再說了,她還沒想到該如何了張嘉利的債,也許到了最後,真的不得不以身相許呢。

滄源鬼頭林一孔在與鳳芯見面的第二天就蒙面在戚周的府外轉悠,一見鳳芯背了包裹出來就很詫異,在人少的地方他迎了上來:“咦,鳳恩人,你要出遠門啊?這是上哪裡去啊?”

鳳芯笑著橫他一眼:“黃山啊,你不是建議我去整頓一下黃山派的門徒嗎?”

林一孔跟上她,雙眼一翻,“你不是天暖了再走嗎?怎麼忽然就走了?你做事還真是神出鬼沒,連我這個鬼頭都及不上你。”

鳳芯哈哈一笑:“這叫行事果斷,反正要走,何不早點?”

“那你也得給我一個反應的時間啊,我還什麼都沒收拾呢。這樣吧,你先跟我去我租住的地方等我一下,待我也把應用的東西收拾一下再跟著你,而且還要付人房租呢。”

鳳芯無可無不可,懶洋洋地答:“那好吧。”

滄源鬼頭林一孔很快就退了租房,背了包裹出來,隨著鳳芯離開了早春滿城杏林的浪漫長安。鳳芯心頭有著難以言喻的失落,她在這裡待了近一年半的時間,這裡有快樂也有失意,這裡有她難以忘懷的人。不管怎麼樣,長安留下了她的足跡,也留在了她的記憶深處。

喜歡重生之傻妞富甲天下請大家收藏:()重生之傻妞富甲天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