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了陽光靜靜地照著,幽竹輕動,鳥兒鳴唱,透過竹林的斑駁陸離的光影落在兩人身上,也落在碧綠蓮花地磚上。

不知過了多久,鳳芯的思維從雲端飛了回來,忽然突開竹笛公子:“哎呀,門都沒關,別給人看去了。”她嬌面羞紅,雲鬢微亂,披在身上的外罩一半落了下去。

竹笛公子喘息著,眸中熱情似火,“鳳芯!”呢喃著又湊上來摟住,在她脖頸上落下一串酥麻的吻。

鳳芯再次推開他:“要死了,門沒關的!”忙著整理自己的頭髮跟衣衫。

竹笛公子只得掃興地去關門,再折回頭來牽著鳳芯的手送回床榻邊,輕輕擁她入懷。熱情已消退了一些,他一手拉著她的手,另一手扶著她的側臉,兩人頭靠一處:“鳳芯,你答應過做我的妻子是嗎?我希望儘早辦了,我怕夜長夢多,你又給我弄個情敵出來。知不知道,我很吃戚周的醋的,他很優秀,這樣高質量的情敵真是棘手。”

鳳芯笑笑,心中還是有些疙瘩:“要我嫁你,你先跟我說清楚,你既是石家二郎石景安,為什麼不在家裡住而單獨一人住在九華山?”

他抱著她輕搖,垂眸笑了,“我啊,厭倦了塵世的喧囂,想做隱士,這樣說可以嗎?”在這個時代,有很多人想做隱士,包括戚白也做過隱士,賀知章告老還鄉後不也進山修道去了嗎?這個說法很正常,鳳芯信。

她被他輕輕晃著窩在他懷中很舒適,有種懶懶的感覺,耳邊除了他有力的心跳,她再也聽不到其它的了。

“這一條就先放過你,”她伸手在竹笛公子鼻尖一點,這個直挺的鼻樑很美,她早就想點它了,這下終於如願,她得意地笑了。

“那你說,傳言石家二郎性格乖僻,心思深藏不露,這一點我已親身體驗。但你為何只偶爾在夜裡回家?為何要做夜行老鼠?做隱士也沒這麼做的吧?”

竹笛公子幽深的眸子閃爍了下,拿下她點他鼻尖的手,抱緊了她,下頜擱在她的肩頭,思索了一會兒,鳳芯在等他的答案,這靜默的沉思又讓她的心起伏不不定了。

片刻之後他終於開口:“鳳芯,你知道,我被梁羽虹給看上了,起初我隱居九華山她還不知道,但她知道我家在哪裡。每次回去總免不了被她跟來鳳唣,後來為了避免騷擾,想家人時,我都半夜回去。哎,後來還是被這個賤人找道了我的隱居之所。”

原來是這樣,合情合理。鳳芯又信了他。

“原來你是被梁羽虹害的,傳言誤解了你。哎,這個梁羽虹,到現在還擺脫不了他,你還是被她下毒害了,但願丁紀元真的有能力幫你完全解毒。”

提起梁羽虹,竹笛公子就滿心憤怒,他還沒著過什麼人的道,唯獨梁羽虹。

他推開鳳芯站了起來,背手踱至窗前,恨恨地說:“我恨自己以前心太軟,沒有好好處罰她,下次我絕不會再放過她!”他的身上散發出森森寒意,鳳芯可以感覺到他瞬間飆升的怒氣。

忽然想起他要將丁紀元喂獅子的事來,從那裡看到了他殘忍的一面,鳳芯有些不寒而慄。

畢竟秋深了,儘管外邊陽光明媚,屋中卻寒氣已重。身著白色中衣的竹笛公子還是受涼咳了幾聲。

鳳芯關切地起身,將自己身上披著的外罩拿下,走至他身後幫他披上。秀眉微蹙:“呀,你著涼了,快穿好。”

竹笛公子穿好外罩,側眸看向鳳芯,欣慰一笑:“你關心我?很好,原諒我了對嗎?”

鳳芯故意撇撇嘴,背過身去:“才沒有,你還沒交待完你的問題。我想知道傳言你好色,見漂亮女人就追是怎麼回事?總不會空穴來風吧?我這個人啊,可是很會吃醋的鳳!”

竹笛公子回身從背後抱住了她,哈哈笑道:“我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不過傳言說我好色,就你我相處這麼久看來,你對此有何評價?除了對你,倒真的有些想色。”他附在她耳邊悄聲說,熱氣輕吹著她耳際的發,弄得她臉上心裡都癢癢的,臉也瞬間發燙起來。

“去!你這人就不能給你好臉色,怎麼這麼沒正形啊?”她想掙脫,卻給他抱得更緊。

竹笛公子繼續附在她耳邊說:“你想啊,梁羽虹三天兩頭的找我,她又長得妖豔,在外人看來,自然以為我招蜂引蝶,說我好色。說來說去,都是被梁羽虹害的。”他憤憤地說。

鳳芯幽眸闔了闔,所有問題,他的解釋都天衣無縫,看來所謂石家二郎的不堪傳言都是站不住腳的,他原本不壞,是被人傳壞了。鳳芯心下一個大疙瘩終於解了開。

竹笛公子一直注視著她的臉色,將眸中的陰晴變化盡情收了去,此時開口問:“怎麼樣了?你審問了我這麼久,可以告訴我什麼時候做我的新娘了嗎?”並在她粉嫩的臉頰上啄了一下。

鳳芯正想答應,突又想起一件事:“還不成。”

“又怎麼了?”竹笛公子的眸光暗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