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頭,我忽然想看看潘師正潘老前輩回來了沒有,如果沒回來,我也想看看他住過的逍遙谷。”鳳芯對林一孔說。

“好,我們一起去。我鬼頭被關在嵩山好幾年,竟連嵩山都沒好好遊覽過,這次不會放過了。”他說。

他們一起往上走,鳳芯幽幽地說:“藍飛曾說寬限黃山派三年時間來找到療他容貌的方法,現在一年不到,他就開始尋黃山派的晦氣了。這全都是因為迷戀楊太真太深,才會放不下自己容貌被毀這件事,從而管控不住自己的憤怒。我該怎麼樣才能勸止住他呢?如果能找到潘前輩就好了,藍飛待他最恭敬,一定會聽他勸的。”

“感情的事真是麻煩,你們啊,看不開,像我,多逍遙。”林一孔撇撇嘴說。

鳳芯不說話了,她是被感情一傷再傷,都不知道問題是不是出在自己這邊。可為什麼明明那麼恨竹笛公子欺騙自己,想起他來心中還是忍不住牽掛?他的毒能治好嗎?

不覺間已進入逍遙谷,鳳芯先去了藍飛的住處,那裡自然空無一人,藍飛,這人揹負著極重的情債,不知此時有沒有離開邙山。鳳芯很後悔走前沒有向他打個招呼。

在迂迴的山道上走了不少時候,來至金壺峰下,就見一座石坊,上有“尋真”二字。

林一孔一心遊覽,一見之下來了興趣。

“鳳姑娘,看看去,一定有新發現!”鳳芯無可無不可,隨他一起過尋真坊,走上一長段高高的石階,忽然發現一個洞,是老君洞。

洞門外兩側刻有“峻極峰嵩陽勝地,古靈山金壺洞天”的門聯,景色清幽,時而有人前來拜謁。

此洞東接箕山,西鄰少室,紫虛翠柏,怪石林立。時逢秋深,滿山野果燦爛芬芳,很好的地方,上回藍飛沒有帶她來。

洞裡邊有茅山派弟子在修行,鳳芯進去跟他們聊了聊,據他們說,這洞是潘師正所鑿,洞很深,內供老君像。

曾經,茅山派第10代宗師王知遠對其弟子潘師正說:“嵩山乃汝修真之地,當亟還也。”於是潘師正就在逍遙谷就山勢鑿出此洞,並在此隱居二十多年。當然在他九十八歲“離世”之後,連他的弟子也不知道他尚處身於逍遙谷中,只有他信任的藍飛時常去看望他,並依然只服松葉飲水。

林一孔依舊黑衣蒙面,雖然他比較怪異,好在沒嚇到人。

離開了老君洞,他們又經茅山派弟子的指點,來到了隆唐觀,還有他的住所精思院。這是高宗下令為他建的。

如今茅山派弟子們還在此看守並修行,但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的祖師爺其實還在,只不過隱居別處去了。

最後,鳳芯跟林一孔來到她最初見潘師正的那隱蔽住處,人去樓空,房屋顯得更加滄桑古老,溪水使楓林顯得更加寂靜,不過這也是忘卻塵世煩惱的最好去處。

看到鳳芯感嘆憂傷,林一孔伸了個懶腰:“這裡真不錯,鳥鳴山幽,沒有那麼多理不清的俗事,以後如果我修行,也會選擇這樣一處所在。鳳姑娘,為什麼你總是憂傷?我現在就很開心。雖然在嵩山待過三年,但那三年實在太慘烈,今時頭一次悠閒地玩賞嵩山。”

鳳芯收起情緒,笑了笑:“你說得對,我為什麼總愛憂傷呢,真是不該。哎,真想見潘前輩一面,正如來前所料,他不在,雖然料到,還是遺憾。”

她轉身向外走去,林一孔跟出來後,她小心地把門窗關好,一轉身,愣了住,潘師正恰好坐在門前一棵大楓樹上笑咪咪地看著她。

鳳芯眉眼的笑不經意地溜出來,迫不及待地說:“潘前輩!原來你回來了!”鳳芯奔至樹下,她興奮的眸,明亮晶瑩,彷彿照亮了她整張秀顏。

潘師正身著深藍道袍,一躍從樹上跳了下來,很輕盈,一點不顯老態。他拍了拍她的肩,哈哈一笑:“你這小姑娘,又來找我幹什麼?”

“潘前輩,我想,請你幫我指點一下人生。”她低著頭,蚊子似地嗡嗡著。

潘師正注視著她略顯憔悴的清秀面龐,莫測的眸緩緩咪起。

“有難題了?進屋再說,那鬼頭也來。”他背手轉身向房門走去。

進了廳堂,鳳芯把三張梨花木椅擦乾淨,三人分別坐下,她微蹙秀眉對潘師正訴苦:“潘前輩,我知道你是通神的,能不能告訴我,我在感情上究竟衝犯了什麼,為什麼我跟人交往還不多,卻已經接連受傷呢?從小的青梅竹馬背叛了我,心儀的竹笛公子原來就是逼婚的人,我進了他的圈套,還有個好朋友也不理我了,說是一輩子不會原諒我。潘前輩,我究竟該怎麼辦?”

潘師正眸中晃過精芒:“小丫頭,雖然我活得比較久,但感情的事,我還真不拿手,否則也不會一百多年都在單相思中度過,包括藍飛這小子,他是個好小子,然而我也幫不了他情感的劫,他必得親自歷一遍,最後由自己來給自己解脫。這事你還得自己解決。比如你的那枝玉蝴蝶最初的主人吧,哎,玉蝴蝶呢?”他突然盯著她的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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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芯歉疚地看著他:“潘前輩,玉蝴蝶被梁羽虹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