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 以前的戀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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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飛調回視線望向她,即使黑暗中也能看出他的眸子灼灼發亮。
“鳳芯,實話跟你說,這位楊太真是我從前的戀人,只是從前,我叫她玉奴。”他的聲音明顯激動了很多,帶著微微的顫抖。
這石破天驚的名字如巨浪般兜頭打向鳳芯,她受到了極大的衝擊,眼睛瞪到極限:“楊太真?不是吧?你是不是發燒了說胡話?”
藍飛閉了閉眼,輕輕搖了搖頭,怕驚醒什麼似地說:“我沒有發燒,是楊太真。不過十年前她叫楊玉,她的家人親暱地叫她玉奴,那也是我叫她的名字。當她還在深閨之中時,我已與她交好,那時的她正處於豆蔻年華,極為美好。我們結識於她一次出外上香,此後我便深深迷戀於她。我總是暗中出入她的閨房,她的家人並不知情。那時她好美,好純淨。她也衷情於我,誓言非我不嫁,然而很快就被一道聖旨將她變為了壽王妃。”
藍飛陷入了對往事沉痛的回憶中。“我很不甘心,曾找過她,堅決要將她帶走,而她開始時也答應我,如果時機合適,就隨我遠走天涯,但不能妨害到她的家人。我殫精竭慮地想主意,可是還沒等我想出好辦法來,漸漸的,她被壽王妃地位帶來的榮華富貴所打動,壽王對她也極寵愛,所以當我再見她時,她開始有了各種推脫之辭。”
“正當我竭力要說服她跟我走時,我生平最大的打擊來了。我的臉被毀!此後,她受到了驚嚇,不再見我。過不了多久,她便再次奉召,此次是進宮做女冠,從此我再沒見過她。”他說起臉被毀時,咬牙切齒,眼睛迸出憤恨的光。怪不得他恨透了黃山派。
他站起走到亭邊,大力地捶擊著紅色亭柱,發洩著胸中的憤懣。一彎月牙升了上來,清冷的月光照著大地,使得扶柱痛哭的黑衣蒙面男子罩上了一層憂鬱的白光。鳳芯為之動容。
良久,哭聲停止,那個高大的黑影背對著鳳芯沉痛地說:“我永遠清楚地記得這兩個時間:開元二十二年七月,玄宗的女兒咸宜公主在洛陽舉行婚禮,玉奴也應邀參加。咸陽公主之胞弟壽王戚瑁對玉奴一見鍾情,玄宗在武惠妃的要求下當年就下詔冊立她為壽王妃,打斷了我們的姻緣。”
“開元二十五年十二月初七,玄宗寵愛的武惠妃病逝,玄宗因此鬱鬱寡歡。在心腹宦官高力士的引薦下,玄宗把目光投向了與武惠妃相似的兒媳楊玉,於是一旨召書,她成了女冠,這只是掩人耳目之為,要不了多久,玉奴就會被納為妃子。”
“沒想到一國之主竟然卑鄙若此,他以為成功的掩人耳目,強娶兒媳無人知曉,其實人盡皆知。當初,如果她哪怕向我示意一下不想進宮,我總可以拼命帶她離開,隱匿江湖。但是她沒有,她居然心甘情願進了榮華富貴之所。我想,最主要的就是因為我毀了容貌,她才徹底斷絕了對我的留戀。所以我要不惜一切代價恢復容顏,再做努力。此次重陽節,她如上得邙山,我總得設法見她一面,如果她舊情仍在,我依然可以帶她離宮。”
他搖搖頭轉過身來,掩在黑麵罩下的唇還在一張一合幽幽訴說:“其實是我舊情難忘,是我無法脫離這感情的沼澤。哎!”
鳳芯雖然同情,卻不以為然地介面:“藍飛,我也認為你昏了頭了,連我都看得出來,楊太真現在已深深迷惑了皇上的心,她身陷榮華富貴場中,身心俱迷,豈能還惦記著你這江湖人士?就算你恢復容貌,你能給她足以匹敵皇宮的榮華富貴嗎?你能讓她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嗎?你看看皇上把她寵得,想吃荔枝就能用快馬不計代價地從四川運來,就算勞師動眾也在所不惜,一路行來比軍情還緊急,這陣勢,你能嗎?”
他如墨的黑眸黯然失色,眼簾低垂,喃喃道:“我就是想努力一下,沒試過,不甘心。”
哎,情深若此,鳳芯還能說什麼呢。
很快,重陽節到了,這一天天明時,就有很多人家以片糕搭兒女頭額,口中唸唸有詞,祝願子女百事俱高。
一早就有很多宮庭辦事人員及朝庭相關管事的運來很多物事到邙山翠雲峰,他們忙碌地準備,尤其搬來了一盆盆盛開的菊花,擺在翠雲峰最高的所在。人們華彩重妝,相邀結伴,陸陸續續登上家附近的高山或高臺,空氣中瀰漫著辛烈的茱萸味,節日氣氛逐漸濃厚。
下午,皇家車馬浩浩蕩蕩開來邙山,玄宗皇帝帶著內宮妃嬪及一些皇親國戚和大臣上得翠雲峰來,這裡古柏蒼鬱,樹木蔥蔥,地勢險峻。
先是遊覽,首訪上清宮玄元皇帝廟),這裡據說是太上老君煉丹之所。翠雲峰下邊有一條山谷,是翠雲谷,老君煉丹之洞,即為翠雲洞,洞東側有一小房,房中有一幽暗通道直通洞頂平臺,平臺上有一老君殿。
大家簇擁著皇上跟后妃,人人佩戴茱萸,或插或戴著菊花。今天天高雲淡,金風送爽,幾人歡樂幾人愁。
玄宗鬢戴菊花,身著毳冕,外黑裡朱的冕冠,玉旒懸垂,黑中揚赤的玄衣,繪宗彝、藻、粉米三章花紋;赤絳色而微黃的下裳,繡黼、黻二章花紋,寬袍大袖,尊貴的王者之氣彰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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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中只有梅妃最受寵愛,跟在玄宗身邊。梅妃名喚江採萍,三十出頭,穿著素雅,頭戴菊花,妝容清淡,體態清瘦苗條,面貌清秀,極有氣質,美貌與才氣並存,眉目間孤高自許,淡雅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