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一章 養傷(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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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芯紅了臉起身跟了過去:“你別亂說好不好?是你提醒了我,我把自己的血給了他。”
藍飛注意到了她左肩上的一點點血跡,問道:“你受傷了?”
鳳芯把與她的血有關的前因後果向藍飛簡述了一遍。
藍飛一向沉穩的眸子出現了裂痕。
他們就在這窯洞裡住了下來,為了給竹笛公子養傷。
竹笛公子好了很多,但是毒消得並不徹底,時不時的,那種燥熱還要發作一次,內力也消退不少。鳳芯再給他供了幾次血,療毒已不見進展,他們知道,只能止於此了,於是竹笛公子再也不肯喝鳳芯的血,他憔悴焦慮憂鬱,整個人瘦了一圈,也沉默了很多。鑑於這種狀況,暫時無法可想,也無力遠去,只能暫住於此。
鳳芯幾次要林一孔自行離開,她不想絆住他,可是林一孔很固執,堅持不肯走,就留下來給她打雜,鳳芯無法,只得隨他。
藍飛是主人,他隨他們留了下來,但是好像心事重重。
鳳芯覺得很過意不去,想請他有事先走,後又一想,他一走開,說不定就又會去找黃山派的麻煩,還是把他絆在這裡好些,於是除了謝他,也不再多說什麼。
對於玉蝴蝶被梁羽虹搶走,鳳芯很愧疚,跟竹笛公子說了,竹笛公子深深的沉默,鳳芯看得出來他很不快。
有時鳳芯心想,竹笛公子不能一輩子就這樣廢了,也許還得再找到梁羽虹,向她求解藥。可是與她相求,無異於與虎謀皮,才逃出虎口,難道又要送上去嗎?她矛盾極了。
就在這樣的矛盾中,日子一天天轉冷,秋深了。
一天清晨,鳳芯到隔壁窯洞去,沒看見竹笛公子,問同屋的藍飛跟林一孔,說道他出去散心去了。
鳳芯有些擔心他,他身體不太好,不知穿夠衣服沒有,於是拿了件罩袍出去。
這件罩袍是這段空閒的日子裡,鳳芯親手為他製作的華文錦罩袍,用了心思,很合他身,穿上後極顯他的高貴灑脫的氣質。
出得院去,天高地遠,陽光靜靜地照射著黃土地,崖畔、路邊的棗樹散發著清香,遠處的麥地一片金黃。
鳳芯沒有看見竹笛公子。她向山崖上走去,在一片高高的山崖上,鳳芯看見一個人影,她從身形辨認出是竹笛公子,於是快步跑上山崖。
此時,竹笛公子正靜靜地坐在一塊山石上,迎著日光,凝望著遠處的黃土地。朝陽給他全身披上了一層金芒,他的五官在陽光下更加立體,目光更為深邃,如一潭古井,連日光都照不透,俊美絕倫,令人移不開視線,同時也透著一股消沉。
晨風有些清冷,他沒帶幞頭,只用一根黑色絲帶束了發,絲帶腳跟零落的髮絲隨風起舞,衣袂翩飛。
這樣的天氣,他居然還著白綾襴衫,輕薄飄逸中顯得他有些單薄。
鳳芯走至他身邊,他回頭抬眸看她一眼,沒說話,繼續轉回目光看向遠方的遼闊大地,一臉寂然。
鳳芯彎腰將華文錦罩袍披在他身上,再伸手握住他的大手,如她所料,很是冰涼。
“為什麼不知道愛惜自己,穿這麼少的衣服就出來吹風?”鳳芯輕聲埋怨。
竹笛公子輕嘆一聲,抬手支起下頷,視線依然落在遠處天際交接之地。
鳳芯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側頭靠在他的肩上,視線也飄遠了。
“想什麼呢?”她輕輕問。
“鳳芯,你說,生命的意義是什麼?有時候覺得,人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與命運抗爭,天地之間,生命是這麼脆弱,總的說來,人的一生不可料,煩惱多過快樂。”他濃眉微攏,飽滿的唇微微啟合,說出這麼一段話來。
鳳芯轉頭看他,伸手纖柔的手指去撫他的眉心,想展平那裡的皺褶。
“怎麼會生出這麼多感慨?不就是被梁羽虹坑了一下,也不至於悲觀到這種地步,反正你現在生命沒有危險了,剩下的就是,我們要找到解毒的辦法。”鳳芯寬慰他。
竹笛公子握住她的纖手,低眸深沉地凝望她,心中感慨萬分,這女子心思單純,自是不知他有多少憂心的事,有多少無法承擔的責任和無力追求的目標。明知不可為,還偏要為之,與命運的抗爭,其艱難可想而知。
“鳳芯,這次害你吃了很多苦,是你救了我,我心裡很感激。現在,我的身體裡有你的血,咱們已經交融為一體了。”他說這些話很真誠。
鳳芯露出燦然的笑容:“說什麼感激不感激的話,你能活過來,我心中也是感激的。只是很可惜,我的血還不能完全解你的毒,只是沒有了生命危險而已。可你久不久就會毒熱攻心,雖然程度輕了很多,可是看到你竭力忍耐的樣子,我很著急,很難過。”
她說著躲閃了目光,微紅著臉,礙口地說:“其實,你可以,可以讓我幫你,暫時消去煩熱。你為什麼不這樣做呢?”她別過了臉,心咚咚地狂跳起來。
竹笛公子拿起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她感受到他的唇溫熱的觸動,麻感過電般順著手臂傳至心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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