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殺人滅口(第2/2頁)

“是，太后，奴婢明白了，奴婢先下去了。”

鳳芯很是害怕，得到允許後，便慌慌張張的出去，一路低頭疾走，腦子裡不斷盤旋著太后剛才的發難，怎麼辦呢，是堅持太皇太后的節儉主張，還是向太后屈服？似乎後者是目前唯一的出路了，但是鳳芯卻總有一種很難過的感覺，好像自己是背叛太皇太后的罪人。

正這麼心如亂麻的想著，忽然轉彎的地方走來一行人，鳳芯低著頭自然沒有看到，頓時就朝著為首的一人一頭撞了過去。

“大膽！”忽然旁邊一道大力襲來，將鳳芯推向一邊，幸好鳳芯武功也是不弱，發覺危險之後身子自然的一側，卸去了一半的力道，饒是如此，她也被推的踉蹌後退了好幾步，腳下一軟，撲通一下撲倒在了地上。

“對不起，奴婢不是有意衝撞……”鳳芯低著頭，發現剛才自己差點撞上的人穿著一件明黃色的袍子，衣袍的邊緣繡著八寶山水紋，山水之上是金燦燦的一團祥雲盤龍，那團龍赫然伸出五指的龍爪，凹凸有致的龍首上一雙黑寶石的龍目正炯炯有神的對著鳳芯，那冷厲的寶光之中彷彿含著無上的威嚴！

龍袍！

穿著龍袍的自然便是皇上了。鳳芯心裡更加緊張了，衝撞了別的妃嬪主子最多被責罰一下，衝撞了皇帝罪過可是她承受不起的，她急忙整個人趴在了地上道歉道：“對不起，皇上，奴婢該死，走路不長眼睛。”

“好了，別動不動就死，沒事了，你起來吧。”正在鳳芯惶恐至極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非常溫柔和悅的聲音。

鳳芯覺得眼前這個人聲音怎麼有點耳熟的，好像在哪聽過。鳳芯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竟然是太監小陳子，他怎麼會在這，他怎麼會穿著皇袍，難道他是皇上？

鳳芯驚訝的看著眼前穿龍袍的“小陳子”，而“小陳子”的表情也很驚訝，也有點無措，甚至有點心虛，沒想到自己的身份這麼快被她發現了。

鳳芯驚訝的看著當今天子戚周，情不自禁的叫了聲：“小陳子……”

戚週一張俊臉上滿是尷尬的表情，他還沒有說話，身邊的一個太監就尖著嗓子對鳳芯喊道：“大膽，竟然敢這麼和皇上說話。”說著，就要上前抓住鳳芯。

戚周立刻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示意身邊的太監不要小題大做。他上前將鳳芯扶了起來，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鳳芯搖了搖頭，急忙掙脫了戚周扶著她的手臂，向後退了幾步，這才低著頭回答道：“回皇上，奴婢沒事。”

顯然，鳳芯這麼說是在拉開自己與戚周的距離。鳳芯真的沒想到那個和自己有說有笑的小太監小陳子，竟然是眼前的皇帝，難怪他有那麼精緻的梳子和荷包送給自己呢。想到自己平日和他說話沒大沒小的，還總是隨意的開著玩笑，鳳芯就後悔，她不明白皇上為何要這麼做，扮成小太監騙自己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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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鳳芯想到這，心裡竟有些難過。不知道是剛剛太后給她的壓力讓她太過緊張了，還是這種被騙的感覺讓她覺得傷心。想起自己平日裡和“小陳子”的相處，那段日子挺開心的，算是她入宮以來最值得懷念的一段記憶了，在鳳芯的內心深處，甚至將“小陳子”當做了最值得信任的朋友，甚至是親人一般的存在，但是“小陳子”卻是皇上，以後應該不可能再與他那樣相處了吧。鳳芯有些沮喪，這樣就意味著，她在宮裡為數不多的可信任的朋友又少了一個。

而戚周也明顯的感覺到鳳芯想要與他保持距離，他心裡也不禁一陣憂傷，為什麼她知道自己是皇帝了之後，會是這種表情呢。如果是一般女人知道跟自己相交良久的人是皇帝，都會恨不得整個身子貼上來，向他討好逢迎，求名求利吧，鳳芯倒好，竟然好像他是會吃人的猛獸那樣，退的那麼快，那麼遠，對他那麼生疏。難道自己是皇帝，不是小陳子，就不能和她像以前那樣相處了嗎？難道她是為他假冒太監的身份欺騙她而不高興？

戚周心裡很是苦惱，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他突然好害怕這樣的鳳芯，害怕她對他像陌生人一樣，害怕她對他這麼恭敬。戚周有點煩躁，看著鳳芯有點蒼白的臉色，而且她剛剛那麼慌張的從太后的寢宮跑出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戚週上前拉住鳳芯的手臂，關心的問道：“鳳芯，你跟朕說實話，今天到底怎麼了？一切有朕為你做主。”

戚周身邊的太監見戚周這種舉動，還這麼親切關心的的叫著眼前的這個女官，不禁很驚訝，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皇上，難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有什麼特別之處，和皇上有什麼關係嗎？

鳳芯也覺得戚周太過親切激動了，他是皇上，不是小陳子，他們應該保持距離的，不應該這樣的，而且這還是在太后宮門口，被人看見了，又要說閒話了，傳到太后耳朵裡，也不好，她自己也會有麻煩的，鳳芯可不想再惹麻煩上身。她連忙扯開自己的袖子，很恭敬的說道：“奴婢無事，剛才不小心衝撞了皇上，隆恩浩蕩沒有責罰奴婢，奴婢感激不盡，此外奴婢身份低微，不配靠近皇上，還請皇上自重。”

戚周驚訝的看著鳳芯，她怎麼這麼和他說話呢，讓他覺得她一下子變得無比陌生，他還是比較喜歡那個開朗活潑的鳳芯，但是戚周知道為何會有這樣的變化，鳳芯不是那種追逐名利的庸脂俗粉，所以她不會逢迎自己，她反而會因為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而遠遠的避開自己，她能和太監小陳子傾心相交，卻不願意走到帝王戚周的身邊。

現實很沉重，也很打擊人，戚周沒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鳳芯見戚周沒說話，又繼續說道：“奴婢謝皇上關心，如果皇上沒什麼事，奴婢先走了。”

戚周很不喜歡鳳芯左一個奴婢，右一個奴婢的，感覺他們之間的距離變得很遠。但是此時身邊的太監也提醒戚周趕快進去吧，別讓太后等久了。戚周也意識到自己是在太后宮門口，他覺得可能鳳芯也顧在忌什麼，或者擔心人家說閒話，所以戚周輕輕點了點頭，放任鳳芯離開，便進去了太后的宮裡。

太后見皇帝揪住不放，越想越有點氣憤，她生氣的說道：“太皇太后現在病重了，把宮權交給了哀家，哀家只是讓鳳芯把宮中物品採辦的標準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她竟然和哀家說太皇太后是提倡節儉的，非得經過太皇太后同意才肯改回來，你說說，哀家能不生氣嘛？一個小小女官，竟然敢這麼和哀家說話。”

戚周其實心裡覺得太后這麼做也是不對的，真是難為了鳳芯，一邊是太皇太后，一邊是太后，她現在一定覺得非常的為難，不知道該怎麼做吧。不過現在宮權在太后手上，而且這後宮之事他也不好插手，只得對太后委婉的勸道：“宮中用什麼東西其實無所謂，只是節儉是太皇太后提出來的，現在她老人家正病重，如果採辦之事這麼快就改了，太皇太后會怎麼想？”

太后被戚周的話嗆得一愣，奇怪的看著戚周問道：“怎麼？皇帝也覺得哀家做的不對嗎？”

戚周連忙搖了搖頭，解釋道：“兒臣不敢，並沒有那個意思。”

太后又說道：“太皇太后那邊哀家自然會解釋的，現在只希望鳳芯那丫頭能夠放聰明點，照哀家的意思去辦。我們皇家的人，難道只配用那些民間的物品嗎？這樣我們和那些普通百姓有什麼區別？只會讓外人笑話我們？覺得現在國家窮到連皇室都沒有銀子過日子了，這樣皇室會失去威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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