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鐸盡量不打擾刑屠與閭丘白的劇情線, 讓他們盡可能的産生感情,甚至推波助瀾, 就這麼過了一段日子,毫不意外地,刑屠與閭丘白成了。

而宮烏是在後來的時候才和閭丘熟悉起來, 現在的他們一個是老大的孌寵,一個是老大的下屬, 就連話都沒說過幾句。

在關注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暗流湧動時,孫鐸也沒有落下自己的修煉, 甚至半刻都不敢放鬆,拿出了遠超以往的努力。

為了方便閭丘白修煉, 刑屠帶著孫鐸離開了六慾崖, 去到了宮烏特意建造的宮殿中。

這個名叫六慾崖的宮殿堂皇華麗,地面都是用千年寒玉鋪就,刑屠的寢殿門外看似普通的樹, 都是幾千年的聚魂木。

刑屠自己是不在意這些外物的,偏偏宮烏這個妖獸,為了刑屠而廣招手下, 大興土木, 生生打造出一個龐大無比的勢力。

託了刑屠的福, 孫鐸一個正宗的凡人, 也享受到了至高無上的待遇,唯一讓孫鐸有些不滿的,就是宮烏經常來打擾他修煉了。

“和那個凡人雙修雖然利於修煉, 但主人乃萬年魔神,根本不在意那一星半點的修為,主人從前也從不耽於□□,定是那個凡人有什麼奇珍異寶,迷惑了吾主……”

一邊閉眼打坐,一邊聽著宮烏在耳邊的抱怨,孫鐸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口中隨便應付道:“那個凡人是你送給你主人的。”

宮烏深深嘆口氣,懊悔不已:“都怪吾識人不清,竟送了這麼個禍害,若是吾早看出那個凡人的深淺,吾是絕對不會將他獻給主人的。”

“你覺得好的東西,你的主人不一定喜歡,你看你送了這麼多東西,只有這一個送對了,你難道不該覺得高興嗎。”孫鐸一邊敷衍道,一邊瘋狂的收納周圍的靈氣,過於醇厚的靈氣讓他經脈隱隱發痛。

孫鐸原本修煉的是靈魂之力,任何世界的靈力都能為他吸收後轉換為魂力,只是有些世界的靈力太過稀薄,只是聊勝於無;而有的世界,卻過於醇厚,讓習慣了稀薄靈力的經脈無法容納。

比如這個上古世界,靈力醇厚到孫鐸見所未見的地步,經歷這麼多世界,沒有一個世界能與之媲美,他完全可以想象到,自小在這種靈力的浸潤下,這個世界的原住民身體素質有多麼強大……與之相對的,這還只是一個小說世界,楚逸所存在的世界又該多麼可怕?

“……若是吾主喜歡,吾自然會高興,但吾主不該沉迷於此,甚至有收了那個凡人的意向。區區一個凡人,吾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他,他怎敢肖想吾主!”宮烏義憤填膺,彷彿親眼見到了自己最尊敬的主人被‘玷汙’的畫面,恨得咬牙切齒,一掌拍在面前的石桌上,石桌頓時化為齏粉。

孫鐸睜開眼睛,靜靜看了他一眼。

宮烏訕訕的收回手:“吾給汝做一個一模一樣的石桌……汝若是不嫌棄,吾還有千年玉心,隕冰,寒鐵可以給你做,至少不會這麼脆弱,稍微碰一碰就碎了。”

孫鐸從自己製成的簡陋石床上起來,拍拍手:“你那些玉啊冰啊鐵啊,你自己留著用吧,要麼太冷要麼太熱,我只是想要一個簡單的桌子而已。另外,這次你選的石頭不錯,你可以去挑這塊石料的地方找找還有沒有類似的。”

宮烏默默點頭,不說話的時候,倒是可以唬人的兇戾,一開口就暴露了中二的本質。

孫鐸經過這麼些天相處,摸清了宮烏此人性格,和原文中忠誠又兇橫的兇獸不同,宮烏在不熟的人面前雖然冷漠,一旦在熟人面前,活脫脫一個話嘮,自認天下第二,天下第一自然是他主人刑屠,平時沒事就去刑屠面前礙眼,一沒眼色二沒智商,能活得這麼大,只能說刑屠心軟。

在現代社會,估計是靠搬磚為生,一根棒棒糖就能騙走的傻大個。好在宮烏也高傲得很,這麼幾千年來,除了刑屠,也就一個孫鐸能勉強入眼,而孫鐸入眼的理由還是刑屠看重他。

“你為什麼看閭丘白不順眼?”孫鐸就有些不明白了,“他弱,我比閭丘白還弱,我看你不像對我有偏見的樣子。如果你嫌他不夠強大,哪裡覺得誰才能配得上你家主人?天下第二的你自己?”

“胡,胡說八道!”宮烏一個激動,直接從小小的石凳上跳了起來,周圍一陣灼熱,泛開肉眼可見熱浪,“吾主英明神武,修為卓絕,豈是普普通通的俗人可以肖想的!吾對吾主忠心耿耿,從無玷汙之意!吾等豈敢!”

中二癌,無藥可救。孫鐸翻了個白眼,這嗓門大得周圍三百米都能聽見,真是恨不得隨時隨地時時刻刻表忠心:“行了,收斂你的氣息,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承受不住你的怒火。”

宮烏發現自己失態,連忙收回金烏的赤炎氣息,看著孫鐸向外走:“汝要去何處?”

“去看你主人現在怎麼樣了。”孫鐸頭也不回的答道,更準確來說,是去看看刑屠和閭丘白的感情線到底進展到哪一步了,按照原文,蓬宿該來了。

原文中這時候的刑屠和閭丘白感情還沒有多深厚,是因為蓬宿的出現,才催化了二人之間的感情。

宮烏看不過眼孫鐸一步一步走的方法,一手抓過孫鐸,直接使用法術:“吾帶汝去。”

眼前一花,耳邊似乎響過風聲,孫鐸抬眼就看到刑屠在自己面前,刑屠斜靠在宮烏千辛萬苦找來種在他門前的聚魂木上,姿態慵懶,身上只披著一件長衫,微風拂過,能夠清晰的看見他身上縱橫的痕跡。

孫鐸一眼掃過,微微皺了皺眉:“你這幾天怎麼樣?”

刑屠沒有意外孫鐸的到來,大大方方道:“非常爽,吾從不知,□□竟有如此之多的花樣。那些凡人生命短暫又脆弱,但他們能在短短百年的時間裡盡情享受,吾竟不知,他們脆弱的身體裡有如此的創造力,如此聰明。”

“螻蟻也有螻蟻的活法。”孫鐸面不改色,“看來你現在是被閭丘白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