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狂奔,大腿內側好不容易長好的老繭也被磨得生痛,孫鐸都能感覺到隱隱的濕潤,應該是又磨破流血了。看路的時候又抽空看一眼歲晚,只見她臉上表情猙獰,牙齒咬的嘴唇發白,卻一絲聲音都沒有透出。

只是二人所騎的也並不是特別好的好馬,約莫半個多時辰後,胯下的馬速度慢下來。感覺到這個趨勢,孫鐸立刻帶著歲晚偏向一邊的小路,走向深密的樹林中。

歲晚立刻就明白了孫鐸的想法,走在前方,讓孫鐸跟在後面掩藏蹤跡。

“要不然我們藏在樹上?”樹林間的小路不適合馬行走,歲晚嘗試著說道。

“馬不要了?”孫鐸反問。

馬就跟汽車一樣,屬於昂貴的奢侈品,如果二人上樹,這馬確實妥妥只能放棄,普通人當真捨不得。

歲晚一咬牙:“馬沒了可以再買。”

倒是個狠得下心的。孫鐸也不再糾結,直接翻身下馬,去將行動有些不便的歲晚也迎接下馬,放兩匹馬走回大路上,混淆視聽。

“上來。”孫鐸在歲晚的面前蹲下|身子,示意歲晚到自己的背上來。

歲晚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但深山老林路不好走,她為了自己的名節堅持的話,只能是拖了二人的後退。這一絲猶豫轉瞬即逝,歲晚直接趴到了孫鐸的身上。

“麻煩師兄了。”歲晚小聲的道謝。

“你們女人很注意名節?”孫鐸卻注意到了歲晚那一絲的不自在,比起普通女人好了太多,只是這一絲不自在讓孫鐸也莫名尷尬了幾分,明明他沒有任何歧義。

歲晚沒有回答。

“我喜歡男人。”原主有個好身板兒,而獸人世界中他也學會瞭如何在樹林中生存,腳下步伐飛快,嘴巴上還有餘力澄清自己,“我對你沒有絲毫的想法,你不用覺得顧忌。”

喜歡男人?歲晚微微一怔,龍陽之好書中常見,她卻是第一次見到真人,也難怪孫鐸對她絲毫沒有動心。

不過……“師兄,這並非還是你喜歡喜歡我的問題,在外人看來,你我之間如此親暱,已經是毀了名節。”

大膽如歲晚,口中說著喜歡不喜歡的話題,臉上也還是羞得通紅,好在孫鐸看不見。

“別人怎麼看,是別人的事,在意別人的看法幹嘛。”孫鐸說道,“你我之間清清白白,頂多有幾分兄妹之情,攤開在陽光下也沒有絲毫齷蹉。見汙及汙,只有內心齷蹉的人,才會看到什麼都想到那方面的事。”

說到這裡,孫鐸想到一句話:一見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體,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雜交,立刻想到私生子。

看來這句話不僅僅現代,放之四海皆準。

“但人言可畏,小夏……殺死小夏的罪魁禍首,雖然是夏老三,但真要說起來,她卻是被人言所殺。”歲晚想到小夏,心裡嘆了口氣,她學過醫術,在山上也看到過不治而去的人的屍體,可是小夏到底是不一樣,給她前所未有的震撼感。

“環境如此,你再怎麼抱怨也無濟於事。”孫鐸耳朵一動,他已經聽到了隱隱約約的人聲,只是不知道來者何人,是普通獵戶,或者追兵。心裡想這事,嘴上也沒把門的,順嘴溜話,“要麼讓環境改變你,要麼你去努力改變環境,這句空間名言,送給你。”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了,歲晚沒有聽到,她神色晦暗,眼中變幻莫測。孫鐸揹著歲晚一個閃身到一顆古樹後面,考慮是不是真的要上樹。

但是來人的口音似乎怪怪的?孫鐸決定先看看再說。

“媽的,將軍都被打進天牢了,還讓我們去騷擾敵國邊境,那群老不死的在想什麼!”帶著明顯異域口音的男人粗聲粗氣怒罵。

“南冉,你他孃的給我說句話。”另一個人也暴躁的出聲。

“說什麼?”名為南冉的男人聽聲音尚還年輕,“難不成你們還能打回京都,搶出義父?給老子老實一點,一群蠢貨。”

“草你孃的小崽子,將軍是你的義父,把屎把尿將你拉扯大,你還有沒有良心了。”最開始說話的男人怒罵一句,後面卻又壓低了聲音說話。

“不然你要老子怎樣?”南冉也忍不住提高了聲音,“邊關將士沒有調令,誰敢回京都?你要是敢私回京都,被逮到了,直接斬首示眾,沒得商量!難不成我還能帶著一眾兄弟冒險?”

“屁,你他孃的早就收拾好了,等這件事一了,你跑的比誰都快。”粗聲男人沉默一會兒,又罵,“你小子就是想私自行動,你不想我們冒險,就打算一個人回去?你這小胳膊小腿,別說救出將軍,怕是還沒見到人,就自己折了。”

聽了幾句,孫鐸就知道來者是誰了。

“是南師叔的下屬。”歲晚眼睛一亮。

南冉,南遷客的義子,也是原文中只見其名,不見其人的角色,他早就和南遷客在故事的最初,就已經魂歸天邊。

如今看來,這人是死於救人?孫鐸眯著眼睛想。

作者有話要說: 個人覺得,電視劇裡大白天戴鬥笠啊、面紗啊之類的,明明更顯眼了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