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人走。

“將若。”

顏於歸第一次喚他的名字,將若並未回頭,但卻是聽著。

“你呢?你會不會喜歡上一個人?”

“不會。”將若牽著他已經到達了彼岸,他松開了顏於歸的手,回眸妖媚一笑,輕語道:“習慣一個人待著,也喜歡一個人待著。”

第:☆、百媚生五)

作者有話要說: 重逢血晶石,顏大公子覺得有點胃潰瘍

顏於歸聽到這句話,不知為何,嘴角竟是微微揚起,似乎覺得這樣有些不妥,便又立即頷首,裝作若無其事道:“那我們先找往千秋吧。”

“好。”

“找到之後呢?幫她開啟那扇門嗎?”

“啊?”將若回頭看著顏於歸,覺得他的想法總是與人不同,忍不住便想要敲開那腦殼看看,他疑惑不解問道:“為何要幫?”

“為何不幫?”

往千秋離不開燕林,執著千年,不過是為了找到一個活人來幫她開啟那扇門而已,而他如今來了,難道不應該出手相幫嗎?但將若的表情卻顯而易見地告訴他了,找往千秋並非幫忙。

“一個是執著千年的魅,一個是懷恨而死的鬼,你覺得他們兩個見面能幹什麼?傻書生,別告訴我你還指望他們給你上演一場母子情深的戲吧?”

將若凝眉看著顏於歸,而後無奈地揉了揉他的頭,嘆道:“傻書生,我真是無可奈何了。記住,一會兒找到了往千秋,無論如何都不要答應她的請求。”

“咦?”顏於歸聽著他的語氣,微覺不妙,但還是抱有一絲希望,掙紮問道:“要分開找嗎?”

“對,往千秋已經離開這間房子了。”兩人早在說話間已經回來了,而往千秋也逃的無影無蹤了,將若倒是不擔心顏於歸會被弄死,便囑咐了一番,道:“太陽下山前你再回來這間房子就是了。”

“哎,那個……”顏於歸伸手再垂死掙紮了一下,而將若早就消失不見了,他伸出的手頗為無奈地收回,並且撓了撓頭,側身看了眼屋子,這才訕訕離去。

太陽落山時,顏於歸尋著早先在樹上做過的記號走了半個多時辰,然後,果不其然,迷路了。

真是夭壽了。

顏於歸席地而坐,看著樹上的符紙,咬唇深思。

“沒道理啊?明明符紙沒有掉,難不成是被人做了手腳?”他盤腿坐在席子上,手指託著下顎,眉毛就要擰做一團了。

“算了算了,睡一宿,說不定將若一會兒就來尋了。”顏於歸很快放棄,又將卷著的席子推開了一節,靜靜地躺下,合衣而眠。

燕林幽靜,只有蟲鳴聲不斷,顏於歸周身貼了一圈符紙,泛著金色光澤,時而光澤大現,時而微弱無息。

樹葉被風吹起,還未靠近符紙便化為灰燼,而就在這時,顏於歸腳下的一張符紙突然一顫,而後漸漸大紅,嘶啦一聲便開始燃燒起來。

席子上的人猛然睜眼,顏於歸只覺得眼前一晃過去一個人影,他想都不想,喝道:“往千秋!”

那道身影如鬼魅一般,很快藏匿起來,顏於歸起身打算追去,慌亂之間還不忘捲起那破席子纏在背上。

“往千秋!”

前面,一道身影若隱若現,顏於歸吃力地跟著,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可每當他停下時,前面的身影也跟著停下,彷彿等著他一樣。

顏於歸看著前方飄忽忽地身影,扶著一棵樹喘息道:“我說,你能不能慢一點啊?你是靠飄的,我需要邁兩條腿啊……”

前面的影子晃了晃,而後很貼心地慢了幾分,但顏於歸依舊看不清她的樣子,兩人一前一後,中間距離似乎都沒有變過。

“喂,我如果給你開了門你會怎樣?”

前面的人默不吱聲,只負責給他帶著路,藉著月色,顏於歸這才看到周圍樹上竟都留著符紙,難怪他找不到回去的路,原來卻是有人搞鬼。

不過,就算沒人搞鬼也會迷路吧!

顏於歸撇嘴,覺得浪費這麼多符紙實在委屈,一邊跟著前面的人,一邊伸手撕扯著樹上貼著的黃符,然後,一個不留神便踩空了。

身子極速下墜時,顏於歸看見了那人狂飄過來,一手伸著便要拉住他,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顏於歸見她如此賣力,回之一笑,直到閉眼前都心生遺憾,那麼近的距離還看不清人臉,真是人生敗筆啊!

想來,或許往千秋不願人看見她的面貌,用了什麼術法隱藏著也不一定。

顏於歸一邊遺憾著,一邊心疼著,終於在幾次掙紮後艱難起身。

一眼望去,紅梅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