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亞倫城之前,沃爾夫從來沒有考慮過給自己的帳篷新增一項活蹦『亂』跳的戰利品。不過,一件事情還沒有結束之前,人們總是這樣無法預料一切將走向哪裡。作為被關押人與被保護人的溫妮,就這麼留在了諾德雅爾的身邊。看到她,諾德士兵們總能想起戴安娜小姐,但那麼善良、如同女神弗麗嘉一般關懷他們的戴安娜小姐,這個世界上永遠只會有一個,他們選擇『性』忽略了這個羅多克女人,而非視為替代品。

“您打算怎麼處理她?”安德魯牽著小安琪的手來到了沃爾夫的帳篷,恢復健康的羅多克小丫頭親切地纏著把自己從病魔中拯救了的女醫生,雖然溫妮的心情非常糟糕,但還是接待了護理過的小丫頭,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講故事“把她留下來,像戴安娜小姐那樣?”

“不可能,她自己有一個帳篷。我不會隨隨便便讓一個女人待在我的身邊,不用這麼看我,戴安娜是戴安娜。”沃爾夫坐在床上,從抽屜裡取出一些層層包裹的白『色』顆粒狀食物,小安琪開心地接過,向黑加侖軍的首領連連道謝“安琪,吃完後記得刷牙,這種東西叫做糖。很甜,但會損壞你的牙齒。”

“將軍,不可以,太珍貴了。”安德魯連忙把那東西奪過來遞到沃爾夫的手裡,額頭上微微有些流汗,在沒有掌握過製糖技術的卡拉迪亞,這麼一塊小小的東西,意味著重量百倍於它的第納爾,羅多克人直接稱之為‘白『色』黃金’,可想而知這一簡陋的甜品有多麼奢侈“小安琪她承擔不起……”

“不,這是我送給她的,除了不要讓她一次吃得太多,其他都由她來決定。”沃爾夫的口氣就像是在處置一塊『奶』酪,而非什麼奢侈品“我曾經想過把它帶回去,給我的孩子,給小莎琳,但我怕我沒有命帶回去。”

“將軍,我們會回去的。”安德魯辯解道“我們都曾發誓保護過您的安全。”

“不用緊張,安德魯旗隊長,我沒說我會死,雖然……這是遲早的事情。”沃爾夫笑著回答道“只是怕這東西不慎被蟲子搞壞,那可就得不償失了。身邊的人最重要,你不必介意。”

看見沃爾夫心意已決,安德魯只好嘆了口氣把糖收好,不好再多說什麼。其實,他本來是為可憐的溫妮小姐求情的,在安琪生病的時候,這位醫生在她枕邊陪伴了整整一夜,直到燒退了方才離開。

如果非要描述安德魯的外表,那麼一定可以用‘大鬍子的諾德野狼’來形容。諾德人喜歡自己的鬍子,就像喜歡自己的斧子一樣,他們鍾愛這柔軟的恩賜。這位槍兵旗隊長也不例外,二十三歲的安德魯發須濃密得如同黑森林一般,以至於小安琪最開始以為他是個四十多歲的邋遢大叔,直到熟悉了安德魯的聲音與力氣之後,才明白這是個強健有力的年輕戰士。

和粗野的外表、孔武有力的身軀不同,安德魯的內心如同針眼般細膩,他是個重視榮譽的人,比任何一個人都要重視。那份蓬勃的正義感對於大多數諾德人來說,都是罕見的。當溫妮被抓到營地之後,安德魯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妙,特意帶著大家都拒絕不了的小安琪前來求情。但沃爾夫寶貴的糖堵住了這位旗隊長的嘴,這一刻他又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將軍吃得死死的,面前這個逗弄小安琪的和善男人,堵死了他所有可能勸諫的語言。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明白。我有的時候害怕,你的榮譽感把你計程車兵帶進墳坑裡。”沃爾夫嘆了口氣,那雙眼睛之下安德魯感覺到自己無所遮擋“但是我答應你,絕對不傷害她的生命,可以嗎?”

安德魯點了點頭,沃爾夫看著那張倔強的臉龐,不由得一陣頭痛。可以想象得到,任何試圖傷害溫妮的舉動,都將被視為對這隻榮譽獵犬的侵犯。沃爾夫當真不知道這種騎士的死腦筋究竟是怎麼形成的,雖然他自己也時常會客串一會‘正義的夥伴’,可決計不會如此固執。

這件事很快就順理成章地過去了,溫妮不被允許接近沃爾夫,也不被允許學習諾德語。看守她的是最殘忍,對女『色』從不動搖的羅多克弩手,搭配一個機敏的諾德人。這樣一來溫妮就被看押住了,不能說無懈可擊,至少目前來說只能當情報吸引器,沃爾夫還真是期待亞倫城的大小姐究竟是打算忠於愛情,還是去做一個孝順女兒。

“嗯?亨利男爵大人!許久不見。”才送走安德魯,忙碌的沃爾夫又接待了一位很久未曾謀面的男爵“今天您來找我有什麼事?”

亨利男爵的面『色』充滿了疲憊,儘管衣衫與形象在僕人的侍奉下保持著原樣,但精神狀態終是以肉眼可見的狀態頹廢下去。沃爾夫能揣測得到,自己坐在鄉村荒野都有人想法設法要自己的小命,何況坐鎮在城內的亨利男爵?

“哦……我當然是請您作戰的。”亨利男爵支撐著下巴,掩蓋著自己缺乏睡眠昏昏欲絕的模樣“雅爾大人,亞倫議會要求我前去和他們對質,要我為近期國王軍隊的一切不友好行動做出解釋。啊,沃爾夫男爵,您不必奇怪,他們絕對有權力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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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爾夫發出一陣毫無意義且覺不在乎的笑聲,新鮮的衝擊感已經過了,他對了解亞倫內在的興趣,就像是否樂意品嚐一杯新鮮的狗屎。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現在就划著船離開,離這座臭不可聞的耗子窩越遠越好,誰在乎究竟是國王把法拉奇伯爵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還是亞倫的市民終於迎來了亞倫伯國的獨立。

“好,您要我攻擊他們嗎?”沃爾夫立刻從桌子下面搬出一卷新鮮的羊皮紙,雖然新式草紙已經在百年前席捲整個卡拉迪亞,但許多貴族和教士們依舊將羊皮紙與牛皮紙視為身份和底蘊的象徵“這是亞倫周邊的地圖,我計程車兵很少,不夠攻擊城牆,也不要指望我會這麼做。我會先燒燬所有的莊園,殺死所有支援這座倒黴城市的莊園主、農民和農奴。”

“如果城內的人不想隔岸觀火,就得出來跟我打一架,按照我和賴齊斯伯爵的戰役,他們最好拉出來四千人,把所有的重灌軍士和騎士都拉出來。而以我軍隊的行軍能力,可以把他們溜著圈玩耍,直到玩膩了一口吞下。他們又沒有騎兵,大部分步兵又像是活了一個世紀的老頭子,相信我,我會把他們的頭全部裝進酒桶裡,送到亞倫的議會桌上。”

亨利滿頭大汗地坐在椅子上,湊上前看著羊皮紙上新繪製的地圖。沃爾夫和他的軍官在上面打滿了密密麻麻的墨線,用漂亮的諾德語標示了至少三天進攻的路線。先到哪裡就打到哪裡,長時間以來是這個時代絕大多數軍隊與封建將領的特點,沃爾夫和他的軍官絕對是其中非常別具一格的奇葩。

“唔……您誤會了。”亨利說話的瞬間,察覺到沃爾夫壓力的失望溢於言表“我只是希望你能同我一起前去議會,和他們當面對峙。”

“我敢用我所有的船來打賭,這已經超出僱傭協議範疇了。”沃爾夫討要不覺地把主動權重心牢牢掌握在手中,亨利男爵開始為自己請來的諾德蠻子一點都不夠野蠻而感到懊惱了“你們僱傭的是我的軍隊,同時聘請我作為指揮官,但並不代表聘請我個人擔任是無關,我不是政客,建議您另請高明。”

羅多克男爵把頭埋在自己的雙臂間,痛苦地嘆息了一聲,諾德男爵哼著歌,翻開了羅多克語的書寫寫畫畫。

“那麼,您需要什麼呢?”亨利男爵抬起頭來“現在國王需要您更多的幫助,您需要更多的錢?”

沃爾夫搖了搖頭,似乎並不是很感興趣。

“珠寶?女人?衣服?”

沃爾夫的頭搖得更歡快了,亨利男爵絕望地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能力揣測他的心理。

“船?武器?糧食?”

沃爾夫的頭如果能三百六十度旋轉,那麼此時一定可以充當一架全自動的磨坊。

“那麼您說吧,您的要求。”亨利急切地攤開了底牌“我急需要您的威懾。”

“我需要帶一個人進入議會,準確來說是一個孩子。”沃爾夫合上了書本“伊瓦爾·洛德布羅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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