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安琪笑得實在支撐不起腰來,凱拉才算勉強放過,將小丫頭從懷裡鬆開。這時候羅多克的女孩才看到旁邊站著一位面帶微笑的漂亮諾德女人,凱拉趕忙拉著安琪,對並不會諾德語的朋友說到:“這是希爾薇小姐,你讀不好她的名字,就說聲你好吧。”

安琪張了張嘴,但漲紅了臉沒有發出聲音來,像是隻小鳥般縮在朋友窈窕的身材後,探出頭怯生生地做出了友好的表示,可以聽得出來這個孩子一定是把一輩子所有學過的諾德語都用上了:“你……你好。”

希爾薇笑著走上前『摸』了『摸』安琪的額頭,像是『揉』搓新出殼的小小『乳』鴿,在那紅潤的臉蛋上啄米般點了一口,弄得小安琪的臉蛋更紅了。這個溫柔的諾德女子透過凱拉的翻譯問羅多克小丫頭:“親愛的,你在這裡過得怎麼樣?”

在凱拉鼓勵的眼神中,嘟著小嘴的安琪有些不知所措地回答道:“託聖神的福,一切都還好。安德魯對我也很好。”

在聽到‘託聖神的福’後,希爾薇的嘴角抽搐了幾下似乎是在強忍笑意,但還是忍住了,蹲下身子在小丫頭的臉蛋上捏了幾下,漂亮的金髮上的呆『毛』看得安琪非常手癢,簡直就像是神話故事裡的金羊『毛』。她忍不住伸出手,卻被凱拉那緊張的臉『色』與可怕的眼神阻止了,似乎在說就是在希爾薇胸口擰一把,也好過去『摸』那金燦燦的呆『毛』。

“那就好,記得聖神的名諱不要在那些男人面前提起,尤其是沃爾夫。有困難記得告訴凱拉。”希爾薇笑著說道,那笑容很真誠,在亞倫街頭那些大人們從來不會這樣對她笑“這支軍隊每個人手上都沾滿鮮血,他們只是在首領面前顯得不那麼可怕。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安德魯也是。”

這些話說得安琪百思不得其解,那些士兵們平時對自己都還算好,幾乎沒有人會表現出不喜歡她的態度,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希爾薇會怎麼說——但總歸是沒有錯的,她見過羅多克計程車兵一邊大笑一邊砍下小偷的雙手,任憑他鮮血流乾而死。對待沒有幫會求情,而又交不起錢的盜賊,士兵們總是特別地心狠。

“凱拉,半小時後去訓練場找我。”希爾薇收斂了笑容,對身為她私人僕從的凱拉喝令道“最好不要遲到,不然你今天格鬥訓練的對手就又會是我了。”

凱拉連忙點頭稱是,希爾薇挑開門簾,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了營帳,那瀟灑的身影讓兩個寄人籬下的羅多克女孩都非常向往。獨立而又勇武的女『性』形象在諾德人的軍隊中相對較為常見,尤其在東海岸,成為一名盾女而不是乖小姐,是很多瓦格良貴族女『性』所向往的。而在南方國度羅多克,女『性』的軀體健壯程度與社會地位都很難匹配戰士的職責。

“她不會兇你吧。”安琪擔憂地牽住朋友的手,像是搖晃搖籃一樣搖著凱拉“她要是打你,你就抱頭蹲下求饒,這樣她就不會打你了。”

凱拉苦笑著牽住小安琪的手,兩個好朋友一起坐在床邊。安琪能發覺朋友的手掌有些變化,似乎被摩擦得粗糙了許多,凱拉的身姿也在改變,變得不再那麼瘦骨嶙峋,力氣毫無疑問變大了,安琪甚至感覺凱拉在拖著她走。

“諾德人不是羅多克人,賣慘那一套頂多騙一騙亞倫的衛兵,在他們面前吃不開。”凱拉的愁容裡裝載著很多的東西,不過似乎應該並沒有看上去那麼不堪,甚至能聽得出話語間的愉快“在我去營地訓練的第一天,希爾薇小姐給了我一把木劍,讓我接下她的攻擊。”

“那你做到了嗎?”安琪擔憂地問道,凱拉從來沒有用過劍,她們的刀片也是用來割開錢包與口袋,而非當作武器。

“我只捱了那一下,就被打到在地。就連亞倫的精銳步兵,那些我們偶爾會看到的、那種披著紋章甲的大傢伙,想必都未必是希爾薇小姐的對手。”凱拉嘆了口氣,回憶什麼最糟糕的往昔“我不敢拿起劍,我被嚇呆了。雖然我知道她拿著的是一把木劍,但她確實可以用那把劍殺死我。”

“希爾薇小姐不像是那種人。”安琪傻傻地說道,那溫暖的笑容給了她莫名的自信“她不會那麼做的,她不會殺人取樂。”

“是啊,但不代表殺人會讓她難過。”凱拉『揉』捏著朋友的頭髮,現在她們是這座營地裡僅有的兩個羅多克女人“她用木劍在我身上打得到處都是傷,我相信如果我沒有鼓起勇氣去拿劍格擋,一定會被她活活打死。廢物不會得到諾德人任何同情。”

這個故事足夠讓人不寒而慄,無論是凱拉還是安琪,都曾親眼目睹高大的諾德士兵像是屠宰牛羊一樣把那些盜賊殺死、把腸子從垂死者的腹中掏出來圍在脖子上……外族人無法質疑他們的勇敢,最好也不要低估他們的殘忍。

“我得揍走了……真的好累啊。”凱拉抱怨著,不過的確是充滿陽光的抱怨“早知道拿劍這麼累,當時就讓你自己被帶走好了。”

“但你還是做到了。”安琪把一個煮熟的小雞蛋塞進凱拉的懷裡,輕輕擁抱了一下自己的朋友“凱拉,我們一定會活下去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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