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亞倫陰霾(三)(第1/2頁)
章節報錯
“安德魯,早上好!”黑加侖軍槍兵第一旗隊旗隊長起床聽到的第一句是乖巧的問好,雞蛋和烤餅的香氣在帳篷內瀰漫開來,一個矮小的身影在安德魯的草床邊忙碌著。
這位身材壯碩的諾德人趕忙披上衣服站起身來,自從這隻蜂鳥來到自己的住所,整個世界都熱鬧了起來。儘管小安琪會說的諾德語只有那麼幾句:‘安德魯、早上好、飯好了、吃、你’,但也足夠和安德魯進行日常的對話。至於其他的問題,基本靠指手畫腳的猜,或者說根本不需要進行其他方面的交流。
在安德魯的請求下,自信滿滿的沃爾夫多次嘗試教授小安琪諾德語,連厭學兒童小莎琳都能被沃爾夫安排的明明白白,何況一個沒什麼太多選擇的羅多克小丫頭?但就是這麼諷刺,相當漫長的時間內沃爾夫多次進行教育均以失敗告終,並且被挫敗到氣急敗壞,甚至連早餐都不吃了其實也可能是真的不餓)。
“我就是教根木頭,也能教開了花,你的腦子怎麼比木頭還結實!我的老天,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
這個時候安琪總會用手揪住裙襟,像是做錯了事情的乖孩子一樣低垂著腦袋,那雙綠『色』的山地人眼睛就像是失去了光澤的珍珠般沒了亮『色』。這個時候她也不再傻笑,一動也不動地聽沃爾夫餓狼咆哮,既不哭也不鬧,理所應當地接受了全部一切。毫無疑問,就算沃爾夫打手板、扇耳光估計也不會出一聲,能在亞倫貧民窟那種爛泥坑活下來的小女孩,堅韌程度甚至不是上過一次戰場計程車兵所能比擬的。
很快在對小女孩心理極度柔軟的沃爾夫就像是加多了水的麵糰一樣軟了下來,努力深吸口氣,繼續從大多數人類學會的第一個詞語開始,認認真真地教授小安琪諾德語:“來,不要緊,相信自己,諾德語也是人話,你會羅多克語,就一定也能學會我們北方的語言,跟我一起讀……媽媽。”
“饃饃。”小安琪板著自己的舌頭,說出了第一百九十五和第一百九十六個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的音節“磨磨。”
“是馬馬啊!”沃爾夫發出來一聲驚天怒吼,隨後像是死了一樣捂住臉趴在桌子“不對……怎麼說來著,抹抹……?”
黑加侖軍的領袖一連十多天話都很少,經常會翻閱各種教育與識字書籍,似乎非常受打擊,和希爾薇關於東方團訓練方面問題吵架都顯得有氣無力的。從此安德魯也由得安琪自由自在,看上去這個小丫頭伺候人的天賦比學語言高到不知哪裡去了,擦拭鎧甲、烘乾稻草,乃至洗滌縫補安德魯的所有衣物,毫無和女僕相處經驗的槍兵旗隊長錯愕地發現,自己似乎除了訓練士兵、張嘴吃飯外什麼都不用做了。
他快速地把擺在盤子裡的食物塞進嘴裡,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小安琪會一直坐在角落裡笑眯眯地等著自己吃完。那種感覺並不討厭,卻總會讓二十多歲、從未和女人接觸過的安德魯手足無措,戰士們都害怕這種無力左右自己的感覺。
“安德魯。”就在這位諾德戰士還在咀嚼著食物發呆的時候,安琪又滿臉傻笑地把腰帶遞到他面前,無奈的安德魯只能熟練地舉起手來,讓小手掌麻利地為自己披上甲襯,將那絨布與亞麻布混合製成的武裝衣很快用腰帶綁束起來——即便是炎熱的夏天,黑加侖軍也從來不會拒絕披甲訓練。和自己的鎧甲像是一個人那麼契合,是每個士兵必須學會的。
安德魯『摸』了『摸』頭,安琪繼續在帳篷裡忙忙碌碌的,他也不知道怎麼誇獎勤勞的蜂鳥,慌張地大踏步走出門去,像是逃一樣走出了自己的帳篷。說實在話,這種匆匆忙忙與渾然不知所措依舊困擾著安德魯,而且愈演愈烈,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被一個羅多克的小笨蛋伺候得像是國王一樣。
“又是令人羨慕的一天啊!幸運的狗蛋。”亞託咀嚼著麵包拍打著安德魯的肩膀,目光裡是男人都懂的滑稽“你退伍之後可以考慮生一屋子的羅多克和諾德混血的崽子,哦哈哈哈,怎麼樣,羅多克小娘們的滋味如何?”
安德魯苦悶地發出一聲嚎叫,要不是腰間的劍真的能砍死人,他絕對會拔出武器衝上去剁亞託幾下:“去你的,我只會和真正的諾德女人結婚……她還是個孩子,別說那麼噁心的話。”
亞託笑罵著偶然回了下頭,只看見小安琪靜靜地從帳篷邊探出頭來。小女孩在看到亞託回頭後機敏地縮了回去,好像觀察洞外的兔子發現了巡邏的大灰狼,一時之間衝擊步兵團長居然也說不清這孩子真傻還是假傻。
“她似乎很喜歡你,這是好事情。”亞託摟住安德魯的肩膀吹了聲口哨“你的腰帶這一個月比你過去一輩子都整齊。”
等到兩個健步如飛的成年諾德男子腳步聲逐漸遠去,鎖子甲間摩擦的聲音也伴隨著早起的結束消失在安琪的耳邊,安琪才繼續開始今天的工作。她把帳篷內的稻草與床墊都整理的乾乾淨淨,就連容易積攢汙垢的邊角也沒放過,一個漏風的邊角也被用舊亞麻布縫的嚴嚴實實。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安琪!”就在小丫頭考慮今天晚上要不要特意準備些酒水的時候,一個苗條的身影鑽進了帳篷裡,把小小的羅多克女孩擁入懷中,像是母雞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孩子,矮個子的小丫頭被捂得嚴嚴實實,蘋果一樣富有光澤的臉蛋也遭到了突然啄擊“我來啦!讓我看看有沒有餓瘦了,安德魯沒有不給你飯吃吧!哎呀呀,還那麼怕癢,給我看看啦。”
縮成一團的羅多克小女孩拱在朋友的懷裡,長長的頭髮披散在不算結實的薄牛皮甲上,像是柔順的瀑布般流淌在凱拉的衣襟之間,傻子一樣咯咯咯地笑個不停:“凱拉,凱拉,好啦,我要受不住啦。”
最近一段時間來,凱拉和安琪一直幾乎沒太有見面的時間,相當多個傍晚安琪只能看到拖著疲憊身影向自己打招呼的凱拉,但彼此都知道對方過得都還不錯。在這個看似冷酷無情的諾德軍營裡,他們居然還得到了不錯的照顧,可以說是從來未有想到的。他們的面容都不再呈現菜『色』,顯現出食物充足的健康紅潤,尤其凱拉的身材開始變得標緻,更像是個‘女人’而非‘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