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歡迎者(中)(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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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是一場複雜的遊戲,博弈雙方會盡可能知曉對方的資訊,以作為戰場的籌碼,無論何時何地均是如此。
在時代限制下,資訊傳遞速度緩慢且不準確,並不代表指揮者不關心,或資訊本身無關緊要。即便是僅僅依靠斥候目測,抓住每一個轉瞬即逝的觀察機會,對於真正懂得把控局勢的人而言,都是極為重要的。
一艘諾德的龍首戰艦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漁村阿洛斯的海岸邊,崎嶇的山地將這個封閉『性』的小村莊完全困死在海港之畔,這是賴齊斯伯爵最無關緊要的領地,甚至只有三十個由當地農民組織起來的民兵把守。
沃爾夫的兵力如果想在這可以擠死人的小水灣登陸,賴齊斯伯爵完全能夠有時間從外部調集足夠多的弩手與長矛炮灰,把上岸的諾德人推回水裡淹死。
只要沃爾夫的腦袋沒有問題,那麼這裡就不會是戰爭發生的區域。問題是,這是賴齊斯伯爵的一廂情願,沃爾夫可根本沒這麼承諾過。
當那艘龍首戰艦沒有繞開這片狹長水域,撞碎了碼頭停靠的小漁船,幾乎把那小水灣塞滿一半的時候,那些破破爛爛的民兵才發覺起不妙。
羅多克的矛手剛剛敲響哨塔的警戒鐘聲,幾個拿著戰斧的諾德人直接衝上塔樓,把他們從塔上又砍又推打了下去。
那麼狹窄的小哨所裡,他們連把長矛扔掉拔出劍和尖頭棍的機會都沒有,盾牌貼著他們的臉拍了下來,斧子把他們順著脖子劈成兩半。
“一中隊長,給老子儘快解決戰鬥!”杜瓦克因從上方俯瞰著目測沒有任何劫掠價值的土地“我們手腳麻利些,還能離開趕上大戰!”
很快漁村裡就雞飛狗跳起來,但諾德人根本沒有大肆摧毀劫掠,就像是最不合格的搜刮者那樣,僅僅是把民兵隊長逮了起來叫黑加侖軍的羅多克戰士進行翻譯。
“這裡是阿洛斯?”黑加侖軍的羅多克軍士看起來對毆打同胞這種事情毫無心理壓力,本質上來講這是缺乏凝聚力與向心力的民族“賴齊斯伯爵的領地?”
被揍的渾身是包的民兵隊長,和那些根本沒抵抗幾下就投降的民兵全數用力點著頭,恨不得把腦殼都甩在地上。
“那麼你們有人去通知領主嗎?”羅多克軍士倚著繳獲來的闊盾站著“實話實說,不然整個村子不會有活人。”
民兵隊長『舔』了『舔』淌到嘴唇上的鼻血,顫顫巍巍地說道:“還沒來得及,原本有一個,結果跑反了,結果撞倒你們人,被砍死了。”
羅多克軍士將話翻譯給杜瓦克因等人聽,隨即就是諾德人一陣死寂的沉默,最後變為咯咯咯與哈哈哈的狂笑聲。
“好了好了,快,你們誰去通報一下領主?就說我們的沃爾夫雅爾就要在這兒,和賴齊斯伯爵一對一進行單挑決鬥!”羅多克軍士笑嘻嘻地按住了躁動的民兵隊長“不好意思,您得留在這兒陪陪俺們,還有不少話沒說完呢。”
留著鼻血的民兵隊長非常想問問能不能擦一擦臉,但看著後面那些揹著短矛、拎著戰斧的諾德士兵,還是把流進嘴裡的鼻血嚥了下去。
“我們斧矛團的戰士也是好樣的,老大,怎麼能讓盧瑟那些劍士搶了頭功!”杜瓦克因目前只帶了自己麾下一船士兵,也就是一箇中隊過來,那個他頗為看好的第一中隊長正忿忿不平地抱怨著“咱們也應該給將軍看看,咱們才是能撐起主力的人!”
杜瓦克因敲了敲躁動手下的腦殼,像是責怪又像是在勸導:“小子,你懂個什麼?這裡才是左右戰場的重點!”
“喂,你再問問他,他們領主手下有幾頭蒜啊?都能不能打?”
杜瓦克因盤著腿坐在一個死人的身上,這個倒黴的農夫拿著草叉想保護自己的妻子,結果被諾德人一標槍丟死——其實壓根沒人對他那個醜不拉幾的媳『婦』感興趣,那女人已經慌『亂』地逃竄到不知哪裡去了,連回頭看一眼都沒得。
那民兵隊長說了相當一長串,看起來徹底是被打怕了,能想到的全部都說了出來,甚至已經不必勞煩羅多克軍士詢問,那口老黃牙一閉一合,話如同竹筒倒豆子那般源源不絕。
“賴齊斯老爺的軍隊有兩千五百多人,其中五百人是前一陣來的斯瓦迪亞僱傭兵。另外兩千人都是各個村子城鎮裡徵集來的農民與半農兵。騎兵啊……沒有騎兵,而賴齊斯老爺非常年輕,剛剛繼承父親的爵位,對經營土地頗有心得,但好像從來沒打過仗,以往斯瓦迪亞人一來一回他就跑到城裡避難。”
看起來這位民兵隊長兼本村村長,還是上過什麼學校的,雖然渾身痛而且嚇得要死,居然還是說的井井有條,出『色』地把自己領主系統地賣了一遍。
杜瓦克因謹慎地分析了大概的形式,基本『摸』清了對方是個沒太『摸』過刀劍的新手這一事實。他們的軍隊也算不得什麼有力的對手,除了那五百個斯瓦迪亞傭兵,基本不是麵糰捏的就是泥巴糊的,除了人數眾多外並沒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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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來告訴我,援軍趕到需要多長時間啊?”羅多克軍士笑眯眯地問道。
那個,民兵隊長用力吸了一下鼻血,非常無辜地搖搖頭:“抱歉,我不知道。”
聽到翻譯的回答,一個黑加侖軍斧矛團士兵走了出來,根本沒有和那民兵隊長廢話,單手握住斧柄,另一隻手抓住頭髮,那腦袋立刻像是秋日裡被收穫的麥穗,沉甸甸地落在了諾德士兵的手裡。
“好了,下一個,這個回答我們不喜歡。”羅多克軍士面無表情地擦乾淨臉上的血“還有……下次告訴我,我要閃開一點諾德語)。”
那士兵歉意地點了點頭,把那腦袋扔在地上,另外一個拿著矛計程車兵直接猛個抽『射』,把那頭顱踢飛到一邊的水缸裡,其他黑加侖軍計程車兵嘻嘻哈哈地叫起好來。
“我們平時從這兒走到領主老爺的城堡,要差不多一個鐘頭,周圍都是山地,一時半會趕不上來的。”那個帶著哭腔的羅多克小兵已經徹底被嚇『尿』了褲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別殺我,我都說了都說了。”
百無聊賴的諾德人開始坐在岸邊往水裡扔石頭,等到羅多克的鍋盔如同星光般在正午的太陽下閃爍,他們便大叫著爬上了船,一邊朝那些氣喘吁吁的羅多克軍隊吐口水,一邊快速划著船跑開了。
羅多克人徒勞地『射』出幾排弩箭,最遠的也乒乒乓乓地砸在船體與掛在兩側的盾牌上,在一片歡笑聲中,負責支援的羅多克軍官氣急敗壞地看著那些北方人大搖大擺地離開,他除了收屍已經沒什麼工作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