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海狼(一)(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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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不要誤會這次決鬥的意義!”安度因的話語在黑暗中顯得非常洪亮,託曼看不清他的面龐“這並非因為憎恨,而是對愛情的角逐。”
這漂亮話非常動聽,即便沃爾夫在這裡也沒辦法說出更耐聽的宣言,不過安度因說起來結結巴巴的,很明顯並非沒有底氣,臺詞是早已背好的。
託曼聽不太懂,而且對這種冗長的話題並不感興趣,只是嗯嗯了幾聲:“好吧好吧,俺懂得,咱不打出人命,就這麼幹,誰輸了就離希爾薇遠點,是吧?”
安度因仔細想了好一會兒,實在感覺沒有什麼問題,也便答應了下來,為了防止被人看到,雙方都沒有拿火把之類的東西。不過也好在雙方並沒有夜盲症,星光點綴的海面也並非黯淡無光,兩個手持盾牌和斧子的男人轉著圈對峙起來。
安度因知道自己的體力與速度都不會是託曼的對手,準確一點說,在戰鬥方面他與皇家侍衛比,毫無天賦與訓練有素可言。
相對於戰士出身的託曼而言,農民的兒子安度因劣勢並非一星半點。於是他選擇了先手,盾牌抵住身前,大吼一聲,狠狠地衝撞了過去:“啊啊啊啊啊!”
託曼右腿支撐,左手持盾穩穩堵在安度因面前,就聽見一聲如同地底萬米火山爆發的悶響,槍兵團長怎麼衝了上來,就怎麼毫不留情地後仰倒在地上。
“起來。”託曼用斧子柄輕輕敲擊著盾牌,彎下腰像是擇人而食的巨熊那般惡狠狠盯著安度因“就這個樣子,我一邊喝酒一邊用空酒杯對付你就夠了!”
諾德人可沒有打不過就投降的道理,頭暈目眩的安度因用盾牌支撐著自己,快速地重新爬了起來。
雖然安度因平時用劍,託曼也是,但這一次他也選擇了更加笨重的戰斧,在格陵蘭的風俗中,似乎只有斧子才能代表審批與裁決。
“呵,呸!”安度因朝海邊吐了口痰,雖然實在不想承認,但自己翻過去的那瞬間他真的以為自己會被一口痰嗆死。
在確認安度因站穩後,託曼沒有用盾牌護住身子,直接揮著那把看起來就像釘頭錘一樣的大鈍斧子砍了上來。
安度因用盾牌堪堪招架,他只覺得胳膊與手腕一疼,那盾牌的扣帶直接被巨大的慣『性』勒在手上崩斷,那面加厚的盾牌靜靜地翻扣在地上,塗著黑加侖軍軍徽彩繪的盾面上出現了一大道觸目驚心的裂紋。
“停手吧,這樣下去我怕你會死。”託曼把那面破破爛爛的盾牌提起來,一腳踹到海里“你嗷!臥槽!”
皇家侍衛抱著腳向後單腿跳了兩步,安度因愣愣地看著託曼在海灘上表演單腿蹦:“你不會不知道團長和旗隊長的盾牌,鐵邊特別厚吧?”
託曼又氣又痛得都快叫出聲來,恨不得破口大罵,鬼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設計,只有諸神知曉沃爾夫一天在思考多少種改變,他又沒和旗隊長團長什麼的交過手,徹底吃了資訊閉塞的虧。
“你特麼行,來吧,就是老子兩條腿都沒了,你也不是對手!”託曼慢慢放下腳,只感覺自己簡直可以蠢死到跳進海里“來啊!”
安度因拎著斧子圍著託曼慢慢轉了一圈,皇家侍衛壓根不跟他來這套,直接忍著腳痛撲了上來,用盾牌狠狠撞飛了他的斧子。
蹲下身子閃開盾擊的安度因還想重新抄起來自己的武器,結果隨後的毆打按壓毫不留情,就像野豬一往無前地拱在欄杆上。
安度因當場被皇家侍衛結實的盾牌生生推到半跪,粗大的斧子貼著他的脖頸肌膚,冰冷的鋼鐵哪怕只是一絲沾染面板便可感受到,勝利的皇家侍衛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咳,你勝利了。”安度因舉起手來,像是如釋重負那般深深嘆了一口氣“祝你們幸福。”
託曼盯著他,慢慢收回斧子,將帶著鍊甲手套的右手伸了過去:“你知道這個結果,而且心知肚明。”
“沒錯。”安度因毫不忌憚地接過那只有力的大手,苦笑著點了點頭“是的,我知道。”
“如果要較量,你有更多的地方比我有優勢”託曼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但還是耿直地說了出來“你就這麼樂意放棄?”
安度因站好,拍了拍鎖子甲上的塵土,沒有回答。
“雖然感覺很奇怪”託曼看著這個一起並肩作戰一路的戰士,也長長舒了一口氣“不過也非常感謝你。俺欠你個人情。”
“嗯不要誤會,我只是希望,她可以活得輕鬆快樂一點。”安度因的眼眶似乎有點紅,但他很快轉過身去,遮掩住了小小的悲傷“僅此而已,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