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夫把自己的女騎士劍輕輕『插』在土裡,黑加侖軍計程車兵環繞在的墳墓前這是非常難得的單人間,死的人太多,大多數不幸的傢伙只能享受坑冢和海底。

“死亡是生命的終極藝術,沃爾夫,這沒有什麼好悲贍。”

希爾聲在沃爾夫身邊道,所有黑加侖軍的高層指揮官都矗立在他們的領袖身邊,黑壓壓的如同一堵牆阻擋了這句話的傳播。

“他活著時候是個窩囊廢,是個失去榮譽的逃兵,站在你面前你都不會正眼看他。死後卻身披拯救回來的旗幟,榮升瓦爾格拉神殿。”

很多時候,其實本質上的道理大家都是懂得的,但從別人口中出,終究還是會帶有安慰的效果。

看著自己的人戰死,和看著自己的人在交涉的過程中被暗箭害死,是完完全全兩種心情。

沃爾夫知曉死亡從未遠去,也知曉終有一會籠罩在自己頭上,但他依然不可避免的畏懼、害怕、恐慌、抗拒,他一點也不想倒在衝鋒的路上,一點不覺得盾牌碎裂、長劍沉沙、倒在衝鋒之路多麼值得慶賀。

然而戰爭是有來無回的買賣,走上了這條染血的路,就要踏著屍骨前行,永遠不能回頭。

“希爾,重新整編的情況如何?”沃爾夫很高興自己的左膀右臂又重新迴歸,但表情不能在死者面前有所變化“每一個活下來的老兵都是黑加侖軍最寶貴的財富。”

“在戴安娜姐和那些醫生的幫助下,有二百七十二人可以重新投入戰鬥,五十七人還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希爾挑了挑眉『毛』“我們需要很多人,哪怕是英雄剛定指揮,慘重的傷亡也無可避免。”

“但是大量從那些失去領袖的散兵遊勇中招募,會降低我們的戰鬥力,有損黑加侖軍的榮光。”盧瑟皺著眉頭,從某些方面而言,盧瑟的戰略思維和沃爾夫是一樣的,戰鬥力依靠質量而非數量,軍隊的人數寧缺毋濫。

希爾想了想,精兵路線一向是黑加侖軍所奉行的,這種事情上不能和盧瑟吵,沃爾夫自身的感情傾向也絕非做一對散兵遊勇的頭頭:“我們可以對新招募計程車兵進行再訓練,就像之前做過那樣”

“不可能,現在做不到。”盧瑟果決地搖了搖頭,否認了這項提案“訓練需要保證強健的體魄,需要富足的食物,尤其是肉類與蛋類。我們現在能做到的只有用麥子和能找到的菜餚,滿足士兵的溫飽,強行訓練只會造成士兵身體的損傷。”

完這位農民出身的將領,頗為得意地看了看獨眼船長,後者很詫異於這些沃爾夫才會的話,竟然自己一向瞧不起的泥腿子脫口而出。

“閉上嘴,緬懷同伴的時候不應該爭執。”託曼瞪了他們一眼“守點規矩。”

於是這場爭論便停止了,沃爾夫凝視著那個刻著如尼字母旗手拉吉爾的墓碑。

他知道,無論如何重組自己的部隊,都將面臨挑戰與抉擇。這個瞬息萬變的時代,他只是一個抓不住自己影子的人物。

“沃爾夫雅爾大人,斯瓦迪亞冉了,拉格納侯爵希望您儘快前去。”

分割線

談判的地點選在了南門被燒燬的長船部落軍營裡,戰事剛剛結束,匆忙收攏過屍體的土地散發著令人做嘔的氣息,羅斯扶著劍走在前面,還能看見埋在地表的斷指。

“這場戰爭無法結束。”里昂走在年輕騎士的身後,看著滿目瘡痍的舊戰場“已經染上了彼此鮮血的雙手,是不可能握在一起的。”

“那麼我們為什麼還要來?”羅斯不理解地問道,連日的戰爭讓每一位談判的斯瓦迪亞將官都顯得面『色』泛白“是為了試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