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你說的是實話,這也是我最好奇的一點。”審問者似乎有無窮的經歷和興趣“沃爾夫和僕格之間,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僕格的名字在黑加侖軍中是很忌諱的。”

夜已經很深了,火把在帳篷裡發出燃放木柴紋理的嚎叫聲。厚重的帳篷幕布掩蓋了火光,外圍嚴密防護的守衛與結實的堡壘結構,讓被審問者的慘叫成為白費力氣。這是一個小巧堅實的堡壘,他的周圍插著仇敵的頭顱——這種風俗和諾德人的古老淵源並不大。

更早一段時間,諾德人喜歡把敵人的頭蓋骨敲下來當者碗具。反而是東方的維吉亞人,在做裝飾這方面更加得心應手——據說日瓦丁當年就是一群維吉亞蠻子,扛著大片插著死人頭的長矛進的城。見到值得佔領的地盤,就把掛著人頭的長矛戳在門口,裡面的女人、財寶,就都是他的了。

這一切都在黑夜的掩護之下,諾德人在巨大的傷痛與勞累中自我修復。與此同時,新的船隻在海浪的顛簸中,慢慢駛向越發殘酷的提哈。他們在響應國王與領主號角的召喚,源源不斷地輸送向帝國北方各處。

極北之地的子民擁有的頑強與殘酷,是那些斯瓦迪亞人想象不到的。窩車則、薩哥斯、韋尤恩、傑爾泊格、赫魯斯堡,乃至維吉亞的布魯加堡和日瓦車則,都在諾德人的斧子與短矛下瑟瑟發抖。

這是一個征服與死亡的年代,不堪一擊的世界終將被嶄新的、富有進取心的世界所取代,這就是歷史從未歇息的車輪,卡拉德人沒有想到過的,看起來斯瓦迪亞人也沒有認真思索。

埃爾維斯看著這個眼神冷漠的審問者,覺得有些眼熟,卻一時不知道在哪裡見過。他的遲疑很快又為自己的臉上增添了一塊淤青,他隱隱聽見了自己臉骨斷裂的聲音,疼痛像是鑽入他腦子的蟲子一般,他直接忍不住,狗一樣叫了出來。

“他們關於海斯特堡的事情一直是死對頭,他們的手上沾著彼此的人命……事情不是那麼好解決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度疼痛,埃爾維斯覺得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虛幻起來,大腦卻前所未有的清晰“現在已經不單純是瑪格麗特睡在誰床上的問題了,他們想要對方的命。”

平日裡這些話,大老粗埃爾維斯是說不這麼明白的,看起來求生本能確實是了不起的東西。

“僕格有一千多人,那些亂七八糟的海寇都明裡暗裡是他的人。他只要分出三分之一的人手,就能把沃爾夫釘死在海斯特堡的牆頭……為什麼沒有這麼做?”審問者的口音反反覆覆地在提醒著埃爾維斯“他在等待什麼?”

“喋喋喋……”埃爾維斯突然怪笑起來,彷彿霎那間忘記了傷痛一樣“僕格派出了三百人,兩次!一次是海寇,一次是並不怎麼精銳計程車兵。卻發現並不足以擊敗沃爾夫。那是一支非常奇怪的軍隊,妖怪組成的軍隊!如果只派出三百人,投進去多少次都是個死。除非一次性解決掉。”

“僕格害怕了?”審問者冷酷的嘴角彎起鐵絲直角鉤般的笑容,那是一種事不關己、隔岸觀火者的笑容。

埃爾維斯的表情顯得很奇怪,因為他看見了審問者身後那個穿著雙層鍊甲的超重灌士兵,而且想到了某些很讓他困惑的東西:“是的……他有點害怕了,就像是看見突然跳到手上的老鼠那樣,但下一次他就會掏出來斧子劈了這隻反覆打擾他的耗子。”

“咯咯,沒想到啊,原來僕格手下也有忠心耿耿的狗啊。”不苟言笑的審問者的笑容也是扭曲的、冷冰冰的,一點笑意也沒有“你是覺得僕格贏定了?”

這個問題看起來很好回答:“難道不是嗎?”

審問者頓時覺得一陣無趣,甚至發現自己很傻,居然和一條狗在討論狗主人會不會贏的問題。

“那個……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埃爾維斯終於想到了什麼,一時之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沃爾夫和僕格……跟你們外島人有什麼關係呢?”

審問者一點也沒有覺得被認出多麼驚奇,甚至投來一個‘您可終於知道了’的嘲諷眼神:“這和你馬上要死了,又有什麼關係呢?”

埃爾維斯剛剛想要說什麼,就聽見身後響起了腳步聲,一柄加重的圓頭戰錘狠狠敲在他的後腦勺上,大團的血塊從他的嘴上噴出來,埃爾維斯像是獻祭的羊羔般一頭倒在地上。

“賈維,希望你是對的。”那個雙層鍊甲的超重灌戰士擦了擦錘頭上的鮮血,很滿意自己血淋淋的成就“雖然我個人覺得,把賭注壓在一個著名沒出息的頭上,是不明智的。”

“那麼我們還有什麼權利去挑揀呢?”賈維聳了聳肩,從後腰抽出自己那柄鋒利的馬刀,慢慢走向椅子上的死人。這明顯不符合諾德人傳統的武器習慣“我的叔叔很想我死……我可不能遂了他的願啊。這個腦袋,是我們去探尋一個朋友的好機會。”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分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