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我勸你不要接受這份邀請。”艾德琳看著神色自若的朋友,雕塑一樣唯美的臉龐上,神色不是很好看“羅曼佩斯家族從來不贈送免費的午餐,晚餐也是一樣。”

這位維吉亞戰神看起來非常不以為然,當康斯坦丁鐵下心來做一件事情,任憑誰說都是耳旁風:“我沒吃過多少免費的飯,我只需要更多的支援,不管是誰,我不在乎。”

艾德琳沉悶地嘆了口氣,其他的瓦西里家族成員都在外忙碌著,維繫一個大氏族,充分的交流是必不可少的外交手段。

瓦西里女公爵自己也很清楚,公正來講,康斯坦丁的行為,並沒有什麼對瓦西里家族的不利之處……但她總覺得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從她一成不變的生活裡被搶走了一部分。

“那麼……你是覺得,瓦西里家族無法滿足你的要求了,在探求新的盟友?”

將軍皺了皺眉頭,艾德琳幽怨的口氣讓他覺得有必要說明一下自己的行為。

“如果你肯榨乾瓦西里家族,組成一支戰無不勝的軍隊,或許維吉亞會雄霸百年。但事實這不可行,艾達暱稱)。不是我想要這麼多,而是祖國就需要這麼多。”

身穿紅色長裙的艾德琳像是舞會的紅酒仙子,散發著成熟的魅力,舒展成一片羅紅色的玫瑰。只是從來沒有人擁有過這朵韻味十足的花,葉片的冷傲與花莖上的倒刺,已經足以勸退所有頭腦發熱的男人。

“這就是你想要的?把我們的土地化為練兵場,把鐮刀打直作劍,驅趕農民去送死?”艾德琳緊咬著下唇“我們維吉亞人不是每一頓都要喝血才能過日子。”

女人不懂戰爭,在艾德琳看來,現在的維吉亞是祥和的,而且是蓬勃發展的。廣闊的田野上,農民大多數時候能夠安全放心地耕種,如果領主間商稅可以達成一致,很快發展速度可能會超過看似強大的斯瓦迪亞。

假如很多方面可以減少軍方的分配,比如用平頭箭取代製作麻煩的倒刺箭,那麼可以騰出更多熟練的工匠去製作發展的工具。

至於軍隊……開闢新的疆土固然不錯,但為什麼要付出如此之多的負擔,去耽誤原本的步伐?

“這不是能夠追求和平的時代,艾德琳。”康斯坦丁的笑容非常苦,他知道自己很難說服艾德琳“我們如果不去戰鬥,就會一無所有。”

固執的康斯坦丁讓艾德琳有些生氣了,女人總是喜歡說氣話,但不代表她真的憤怒無比:“去吧!去薩曼莎的溫柔床上去吧!”

這一句話堵的康斯坦丁莫名其妙,女人的心思最猜不透了,偏偏他這個爛到極致的舞者,還非要在兩個女人之間尬舞。

“這……和你想的不一樣的……我們只是普通的外交關係。”康斯坦丁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心虛地哄艾德琳,就像艾德琳也不明白自己這種生氣算是什麼“我們才剛認識一晚,怎麼可能。”

“就是因為才認識一晚,所以才不必有思想負擔。”艾德琳扭過頭去“去吧去吧,放女士的鴿子可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呢。”

不管怎麼說,終究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何況按照本能來講,對薩曼莎沒有想法的男人是不正常的。

康斯坦丁硬著頭皮,來到了舞會邊緣,等候依舊的薩曼莎面前:“走吧,我希望羅曼佩斯公爵不要等得太過焦急。”

薩曼莎看見康斯坦丁略帶土色的面龐,以及額髮上的汗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的父親可沒這麼大威力……我猜艾德琳是埋怨你了?”

康斯坦丁看著身材火爆的薩曼莎,想到艾德琳那些關於床的氣話,居然覺得有些誘惑。他努力不讓自己的視線在雙球上停留過久:“額……還好吧。”

薩曼莎輕輕在他寬闊的後背上,用玉指點了點:“不用擔心,我會幫你和艾德琳解釋的……她不是不懂,只是有時候不想去承認罷了。”

他們穿過別墅的右側長廊,很快走到了一個用於休息的包間旁,硃紅色胡桃木門上,掛著一個漂亮的門牌:羅曼佩斯。

門口站崗的是兩名身穿沒有家族標識的鱗甲衛士,他們的面孔整個被護面盔籠罩著,看不清虛實。

盔甲是嶄新的,按照康斯坦丁老道的眼光看,這種全身鱗甲的造價,可以裝備二十個輕步兵——但不代表他們能打的過一擁而上的二十個武裝農民。

“小姐,令尊在室內等候很久了。”一個衛士恭敬地把門拉開“請進。”

他們走進了屋內,屋內沒有什麼複雜的陳設,一切都很簡約,牆上掛著畫,壁爐裡燃著柴火。

舞會的休息室裡,總有這種現象,越是小家族,越喜歡在牆上,掛滿圖畫勳章武器之類的東西,讓自己看起來被榮譽簇擁著,掩蓋著屁也不是的本質。

大家族卻不屑於這麼做——比如羅曼佩斯與瓦西里。他們的別墅和城堡內,可能勳章與戰利品堆滿了倉庫,但在這裡,他們只想多放幾張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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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戰無不勝的康斯坦丁。”聽到聲音,看到面孔的那一刻,康斯坦丁的瞳孔都放大了“好久不見,哈哈哈,我的孩子,你可爬的真慢。”

康斯坦丁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這個精神震碩的老人,直接上前擁抱住老者寬闊的肩膀,然後猛然退開,恭敬地行了一個維吉亞式開足騎士禮,激動的說道:“維蘭元帥,好久不見!”

維蘭·羅曼佩斯笑的很開心,充滿褶子的臉瞬間綻放開來:“我的孩子,看起來我教會了你很多,唯獨沒有教會你政治,讓你走的這麼不順……也好也好,這才是維吉亞軍人應該有的樣子。”

康斯坦丁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不是很懂不順是什麼概念。但老元帥也沒有過多的解釋:“女兒,去拿點基輔葡萄酒來。這可是我們東方的好東西,小子,有福氣啊。”

兩人哈哈大笑起來,薩曼莎乖乖把酒放在桌子上,熟練地開啟,為兩個男人甄滿酒。然後有些與性格不符地露出害羞的神色,側著身子走出去,在門外探個頭看著兩個男人:“你們先坐,我去看看弟弟在做什麼。”

“去吧去吧,看好那個小兔崽子,呵呵呵,一天天就會給我惹事。”

等女兒走後,維蘭公爵輕輕拍了拍康斯坦丁的肩膀:“想不到吧,小子。一向滿口問候人媽的維蘭老鬼,居然是羅曼佩斯家族的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