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混沌取代王權的年代,這是一個黑暗熄滅光芒的年代,是暴力驅逐秩序的年代,是刀劍毀滅農田的年代。

如果沒有英雄,我們斯瓦迪亞人,該怎樣熬過這段苦難?”——聖者,st.apha聖·阿爾法)

傑里斯·凱文,是為數不多的、家世與才能無可挑剔的北方軍團將領。如果不是因為時運不濟,相信他的名望會更加響亮。

凱文家族祖傳的領地,在哈倫哥斯堡附近的尼美加,過去曾經作為名門望族、哈倫哥斯家族的附庸存在。

斯瓦迪亞取代舊帝國的時代,哈倫哥斯伯爵和凱文爵士,曾經在城牆上背靠背戰鬥過。說是生死之交,並不為過。

但仇恨永遠比愛更有力量,在傑里斯與里昂·巴赫於帕拉汶帝國軍官學院,成為志同道合的好友後,凱文家族在效忠哈勞斯的哈倫哥斯伯爵眼中,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討厭鄰居。

傑里斯像盧瑟追隨沃爾夫那樣,忠誠地跟著里昂前往苦寒的北方,接手原本破破爛爛的北方第一軍團,將其營造為北方抵抗入侵的領軍力量。

如果不是在第一次提哈戰爭中失去了右臂、斷了腳骨,無論如何也不會由他來帶領七百人的小運輸隊。

傑里斯經歷過真正的生死,在最危急的時刻,他和最後一支預備隊民兵,用血肉拖延住拉格納精銳皇家侍衛的盾牆,將崩線上上的局勢扭轉。

那從深海航行而來的北方武士恐怖的猙獰笑容,一直在他殘餘的歲月噩夢中迴圈,伴隨著他的手臂脫離的瞬間反覆迴圈。

破碎的長槍和崩潰的人群並沒有嚇到他,那燃燒死亡烈焰的戰場牽扯著傑里斯的神經,戰爭沒有放過這個傷痕累累的勇士,決死的雄心依舊在召喚這個殘廢的軍人。

於是在痊癒之後,他曾三番五次向摯友與上司里昂請求,回到指揮部繼續擔任老朋友的左膀右臂。但看起來里昂非常絕情,這些信據內部人員透露,看過後直接被拿去燒廢紙。

“傑里斯,你該享受和平了。”這是老友唯一的回答。

心灰意冷的傑里斯回到家鄉,居然過得相當不錯。哈倫哥斯伯爵雖然和里昂相當不對付,卻也敬重這些北方軍團的好漢子,不僅沒有為難這個退伍軍人,反而處處用管家的名義予以幫助。

當地的領民尊敬並熱情歡迎了榮光故里的傑里斯,視其為英雄,偶爾還能去羅多克逛一圈,去看看那些綠眼睛們的城市。

即便斯羅關係緊張,但對於不打算參與戰爭、身懷大把第納爾的貴族遊客,喜歡金錢的羅多克人,依舊暫時保持著歡迎的態度。

可以說,在欣欣向榮的尼美加,除了要擔心過一陣子哈勞斯公爵,和他高貴的征伐大軍的馬蹄,會不會踩到自家麥子,沒有什麼好多想的。

除此之外,傑里斯有一個威風凜凜的年輕妻子,他只說在戰爭中結識,並沒有明媒正娶,卻也在神前相許。過去這個女子陪著他南征北戰,現在也打算為他生兒育女。聽起來一個戰士能得到的最高幸福,他都得到了,甚至更多。

吃飯都不需要自己動手,肉總是妻子切好的,只需要用左臂拿叉子扎著吃。晚上的‘歡愉’時光,也只需要擺個舒服的姿勢躺好即可。

然而習慣了艱苦歲月的傑里斯,用一個月才適應了軟綿綿的床榻,之前他一度堅持乾草垛睡起來才舒服。不肯享受蘋果派之類太軟的蛋糕狀食物,喝有雜質的麥酒,按照北方操練的時間規定自己的作息。

直到冬天剛剛開始的時候,他從一個也因殘疾退回來的舊部口中知道,老軍團長不滿五千人的部隊死守孤城,北方勢如危卵。

而遠在帕拉汶的伊瑞奇國王,除了為里昂定製了一口漂亮的棺材未必能用上)外,屁用不頂。睜個眼睛的人都看得到,這個老傢伙已經開始對自己的首相唯唯諾諾,哈勞斯除了一頂王冠外,缺的真不太多。

“大人,還知道點害怕的人,都不會留在那個該死的地方。我失去了一個眼睛,但我終於能見到我的孩子了。”

老淚縱橫的傑里斯抱著劍睡了一晚上,他忘不了自己度過青年時代的地方,忘不了那光榮的北方第一軍團旗幟,忘不了那個刀子嘴豆腐心的老朋友。

提哈曾經在夢裡呼喚他的敵人沃爾夫,現在也在夢裡呼喚他的守衛者傑里斯。

第二天,他便向哈倫哥斯家族售賣了所有的田產,宅地也一併轉讓。這些凱文家族最後的資金,招募到了一支由三百個老實肯幹的農家兵,以及二百個來路不正、滿口黑話的‘山民、獵人’弓箭手之流組成的軍隊。

他的妻子為他招募來的、那些桀驁不馴的二百名弓箭手,很多人的通緝令還畫在各個城市村莊的公告上,但毫無疑問,這些綠林強盜的水準不容置疑。

對於這支軍隊的存在,帕拉汶的那些大人物,都是持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畢竟這種能打能鬧事的硬骨頭,最好能滾多遠滾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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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里斯訓練了半年的新兵,便出發前往支援北方的絕望之城。他將最後一波糧食與武器補給,以極其蠻橫甚至是威脅的態度,從魯達堡守軍那裡‘搶’來。

這些補給數量驚人,城內很多士兵還在等待著更加結實的皮甲,而不是亞麻布衣。即便有人說盔甲不是戰爭的決定性因素,但對士兵們而言,這是他們生命的決定性因素,這關乎士氣。

然而大家都有家有業,而且腦回路都比較清晰,不是很想去撈一把北方的兄弟。

傑里斯不在乎,他趕著馬車,一路上迎著散兵和難民方向前行,遇到還有勇氣的、帶種的,就收編進自己的隊伍,想跑的也扒了拿裝備,權當廢物利用。北方的廢物已經屁滾尿流,現在還迎難而上的,只有重度腦損傷患者和長把的斯瓦迪亞爺們。

“諾德人!諾德人來了!”在諾德人發現了他們的同時,斯瓦迪亞斥候也同樣不是瞎子“人數是我們的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