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長矛手拼命擠推著,想把源源不斷衝上來的王國士兵趕出去,但除了他們被毫不猶豫地切開了的喉嚨,噴了維吉亞步兵們一臉血、迷了眼睛,並沒有起到太大阻礙的效果。

坍塌的牆腳流淌著死者的腦漿和內臟,騎士們喊著家族的口號踹倒最後一棟房頂上的兩個叛軍士兵,把雪豹旗幟插在破破爛爛的瓦礫之間,那閃爍著銅製光澤的旗杆和邊角微微破爛的旗幟在這戰地像是一道陽光,衝破了士兵們最後的仿徨。

他們踏過屍體,一張張沾著血色的面孔向旗幟靠攏,揮舞著簡陋的武器,在這場戰爭的尾聲,用最響亮的聲音發出怒吼:“烏拉!!”

“烏拉!烏拉!”響聲迴盪了很遠,一直傳到戰場的邊緣,康斯坦丁戴上頭盔,低下驕傲的頭顱,轉身離去。

他不敢多聽那勝利的呼聲,即便他看淡了死亡,看淡了失敗與勝利,但每當那‘烏拉’聲響起,這個曾經親自衝鋒在最前沿的老兵都會發現,自己的眼角情不自禁溼潤了起來。

他是戰神,不能讓他人知道,自己也會和普通人一樣,就這樣輕易地,為祖國的勝利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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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一個山洞,你先休息一下。”安度因扶著臉色依舊不是很好看的希爾薇,在林地裡用最快的速度行進“我去看看能不能弄到一點糧食和水。”

希爾薇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咬著牙說道:“這路上都是斯瓦迪亞狗子的巡邏隊,你就別去送人頭了!”

安度因咧了咧嘴,希爾薇的臉幾乎就貼在自己的下巴上,每一次呼吸,那精緻的小貓嘴輕輕扇動的樣子,都讓這個爛泥村的小夥子覺得自己的臉在發燒。至於希爾薇說了些什麼,似乎並不重要了,總之人生第一次感覺,東部方言似乎很好聽吖。

至於希爾薇……感覺糟透了,安度因在海上漂了半個月,又在北海的森林裡摸爬滾打將近一星期,早都忘記了洗澡和換衣服是什麼概念了,那種沖天的酸臭味,差點把希爾薇活活憋死。

尤其是那種腋下與那啥混合而出的酸爽體味,希爾薇胃裡翻江倒海,呆毛都差點燻蔫了。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所以,安度因還是不太明白為啥希爾薇似乎有一點點小憤怒。

但安度因是個好脾氣,只是嘻嘻地一笑而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是玩命救了自己的恩人,希爾薇也不好意思說:“求求你放開我吧,我自己能爬哪裡算哪裡”。只能尷尬地強挺著走過去。

“你是哪個領主的手下?”為了轉移注意力,希爾薇小聲問這個年輕人“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個西海岸人,而且受過訓練。”

“我的將軍,或者說雅爾大人……叫做沃爾夫。”安度因憨厚地說道“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

“哦,是那個身殘志堅的祭司?他是我們瓦格良人的朋友。”希爾薇皺了皺眉頭:“我的族兄杜瓦克因在他的手下服役,咳咳,但是說實話,我真是想不通,像他那樣的瓦格良人,怎麼會拿這樣的傢伙當首領?”

“可能優秀的人,自有他們的優秀吧。”安度因也不生氣,或者說,他可能也對身殘志堅這個詞比較贊同沃爾夫:啊嚏!)“如果你見到他,可能就明白了。”

“確實,在這在荒年他能拿出一千人的糧食,不是誰都有的魄力。”希爾薇輕輕閉上了眼睛,不是因為安度因的話有多少哲理需要細細品味,而是這味道似乎……辣眼睛“能控制住像杜瓦克因那麼驕傲的人,能拽得住像你這樣半傻不傻的人,需要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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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度因不去理會,在這寒冷的森林裡,兩個諾德人緊緊貼在一起,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哪裡又竄出來一隊斯瓦迪亞騎兵,送他們去瓦格拉神殿有去無回一日遊。

安度因隔著鍊甲也能感覺得到——希爾薇確實平平的,起伏是有,但微不可見,感覺強壯的託曼,胸肌看上去起伏都比希爾薇……咳咳咳咳,安度因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有火光。”希爾薇突然說道“停一下。”

雖然東部方言聽上去彆彆扭扭,而且總讓人不知所云,但安度因不瞎,乖乖蹲了下來,兩個人頭頂著頭。兩個人靜靜看著那搖曳的火把光亮,陷入沉思。

“你看到了嗎?”希爾薇輕輕懟了懟安度因的肚子,她已經不願意想那黏糊糊的是血還是泥巴“好像是我們人的盾牌。”

“嗯,是的。”安度因的眼神變的警覺而又兇狠,絲毫沒有了之前的憨厚和隨和。就像最典型的諾德人——在家種地時憨厚的一塌糊塗,拿起斧子上了船,立刻變得‘諾德’起來“一群蠢貨,在敵人到處都是的地方生活,我覺得我們應該衝上去抽他們兩個耳光子,叫他們醒一醒。”

“呃……”希爾薇一時有幾分語塞“那好吧,你是男人,你說的算。”

“沒有士兵的中隊長就是坨狗屎。”安度因咬著草根,低聲嘀咕著“如果第二中隊不在了,那我就自己再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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