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黑加侖重甲球賽(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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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樹木,都被砍伐乾淨了,這片森林被夷為平地……諾德人在加緊修築攻城武器,但他們沒有注重自己的防禦工事。”
羅斯站在山坡上,遠遠地眺望著諾德人龐大而又恐怖的營地,那可怕的北方陰影埋葬了一個斯瓦迪亞村鎮,把它混合成自己強大軀體的一部分:“他們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站在他身邊的西蒙斯沒有說話,自從和阿爾法懺悔過後,這個老遊俠就開始變得很奇怪,手裡一直握著那個他花了一百第納爾,從阿爾法手裡買到的廉價的銀十字架。
拿錢的時候,阿爾法的表情相當猥瑣,就像是偷了一塊肉的老狼,簡直就差點頭哈腰地來一句:“謝謝惠顧”了。
但這種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誰也不好意思說什麼。
年輕時,西蒙斯的足跡遍佈卡拉迪亞四面八方,一生的風霜把他炸得像是麵餅油團般油滑。這個破破爛爛的十字架值幾個第納爾,他心裡比誰都清楚。
看到西蒙斯低沉但還沒有絕望的樣子,羅斯突然想到了阿爾法這個神棍所說的那句話:“假如我們需要神,就當他真的存在吧。”
萊森代替精神不佳的老遊俠指揮步兵,他看了看遠方提哈城的影子,像是一塊埋在碎石攤上的鴨蛋一般,不知道怎麼說才是。
“我們應該繼續利用對這段地域的熟悉,去和諾德人在野外糾纏,襲擊他們的補給。”萊森提出了最可行的計劃“這是我們能實現的最大的價值。”
羅斯苦笑著搖搖頭,俊美的臉上露出抱歉的神色:“這不是我出城的時候接到的任務。”
失去了一隻手臂的軍士長臉上青一陣紫一陣,朝一旁吐了口痰,憤恨地說道:“你一定要把大家帶進火坑裡送死嗎?”
臨時營地裡,玫瑰騎士團騎兵和步兵也在眺望著漫無邊際的北方營地。他們抱著好奇的態度,驚歎那漫無邊際的波瀾壯闊。
諾德人用來乘風破浪的龍首戰艦,像是倒扣在水裡的豌豆莢一樣陳列在安詳的港灣裡,如同海灘上擱淺的魚,沉寂在水面上。似乎是聖神把它們種植在北海海岸,讓它們吞噬掉墮落的斯瓦迪亞。
這些出身貧苦計程車兵不可能看到過比這更壯觀的場景了,事實上羅斯也只是童年時見過伊瑞奇國王征討庫吉特人的場景,那些騎士持槍奔騰的背影,是羅斯童年夢覺醒的鑰匙。
“我不知道你們怎麼看、怎麼想,但我確實必須進城裡……這和提哈無關。”羅斯皺著眉頭“我不能背棄里昂大人逃跑,如果真有那一天,提哈被神拋棄,我也應當履行騎士的諾言,死在他的前面。如果誰不願意去提哈,可以選擇離開,我不強求。”
萊森也沉默了,騎士報答賞識者知遇之恩,天經地義。或許說羅斯這些騎士一根筋,也可以譏諷他們死守信條食古不化,甚至可以笑話他們,但你沒資格說,他們做的是錯的。
就像羅斯拯救了那些差點被沃爾夫吃掉的散兵一樣,萊森和西蒙斯也加入了他的騎士團,作為步兵統帥協同作戰,這也是在報答救命之恩。
“羅斯,報答的方式有很多種,騎士不一定要輕賤自己的生命才是騎士。”阿爾法笑的很猥瑣,卻也平易近人的和藹“我能聽得到神更需要活著的羅斯,而不是一個死了去天堂的羅斯。”
羅斯不願意聽,轉過身去,阿爾法叫住了他:“羅斯,等三天,就等三天。我要在禮拜日為士兵們祈禱,他們很多人,可能是這輩子最後一次聽到《神言》了。”
無神論者羅斯無力反駁隨軍牧師的要求,他真的不知道除了神,還有什麼能留給自己計程車兵。
失去了土地和家園計程車兵們,摩拳擦掌地指點著那些侵略者。透過西蒙斯和萊森的努力,玫瑰騎士團零零散散收攏了七百多人,其中幾十個還是鬍子沒長起來的年輕小夥子,在復仇和保衛親人的信念支撐下,用瘦削的肩膀扛起長矛走向戰場。
一把湊巧命中的飛斧,就能葬送掉他們未曾享受過的青春,就像將一朵盛開的花兒掀碎那般輕而易舉。無論失敗還是勝利,都有很多人註定只能用屍體享受陽光。
但羅斯相信,待到鮮血漫過大地再慢慢退去,斯瓦迪亞將再次成為斯瓦迪亞,重新享受至上的榮光與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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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定的營帳裡散發著烤肉的香氣與麥芽酒的酸味,沃爾夫皺了皺眉頭,看起來客人不少,但卻沒有發出很大聲的喧鬧聲。與諾德人的宴會相比,這場招待實在是有些安靜的可怕,不符合諾德人的性格和禮儀。
看起來這場宴會並沒有那麼值得期待,甚至會讓人卡住喉嚨。
走進帳篷內幾乎所有人都在默默吃著自己的東西,就連熱情好客著稱的剛定,也只不過是悶悶地喝著麥芽酒。
在座的各位,除了鬚髮皆白、依舊魁梧的老剛定,剩下的幾乎都是年紀處於春秋鼎盛的青年人,沃爾夫都沒見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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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對角落的地方,他注意到一個穿著便衣的斯瓦迪亞人,正在優雅地享用食物。身他邊一個身材高挑、黑色的裘皮襖的羅多克人在‘吧唧吧唧’啃著骨頭。在滿滿一帳篷鼻樑高挺、骨骼高大的諾德人中,這二位的組合顯得非常扎眼。
“你好,嗚,來吃點吧。”那個羅多克人邊大口吞嚥,邊向沃爾夫裂開出一個友善的笑容“要是可以的話,來坐這裡啊!”
那個斯瓦迪亞人朝沃爾夫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是杜瑞斯·帕爾莫,剛定大人的僱傭兵。這是我的朋友羅伯特,腦子總是不好使,打擾您了。”
沃爾夫和善地點點頭,這是之前和拉格納鬧翻的傭兵隊長。有風言風語傳出,是因為拉格納希望他能為僕格製造一場體面的意外,由於沒有真憑實據。拉格納只是名譽受損,沒有被指控企圖蓄意謀殺。
“來,沃爾夫,這邊坐,坐到這位威廉姆斯先生的身邊來。”剛定強笑著朝沃爾夫招招手“年輕人之間,就應該多認識一下,朋友都這樣,要麼來自戰場,要麼來自餐桌。”
剛定在介紹的時候,特意在‘威廉姆斯’這個姓氏上抬高了聲音。沃爾夫打了個激靈,假如他還沒有老年痴呆,就不可能忘記這個姓氏——瑪格麗特·威廉姆斯,來自於整個東海岸最大的氏族,橫掃戰場的瓦格良部落都要仰其鼻息。
“您好,沃爾夫雅爾,我叫雷耶克·威廉姆斯,公爵的長子,願諸神的榮譽與您同在。”